“我来之前,夫人派人有过安排。出海看看景,广州城里自然也是要转转的。如果三爷想去异邦看看,也是可以安排的。唯独有一点,可不敢让人知道您是少爷的父亲。”
“为什么?”
白崇喜心说这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倒不是担心什么,眼下到了年关。有许多人都想见少爷一面,如果知道了您的身份,怕是会给您老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清荷夫人已经在园内有快半个月没有出门了,不是不能也,是不敢出。”
“你倒是说说?”白崇喜更好奇了。
“是这样的,上次清荷夫人出门。马车还没有出这条街,光是各商号的礼盒就把马车给埋了。再加上各商号的新货样品,整条街都给堵了。如果不是有护卫出去把人接回来,真是能给各种货物真的把马车给埋了。”
白宏一解释,白家人惊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要说理由,简单一点就一句话。
任何一件货物,只要白名鹤说一个好字,这商号就是一年十万两银子的利。那怕你没有银子开坊生产,也会有许多人拿着银票上门,是参股还是借款,都好商量。
新一年的采购计划,大宗的商品肯定是要事先定下的。
仅白麻布一项,眼下光是广东就有超过三十个商号有出货。并不是他们的货物卖不出去,而是白名鹤选中的,就代表着会比其他的商号更好。在海外贸易上不会比别人挣得多,但在大明内销售,至少比普通的多三分至半成的价位,其余分货零卖的小商号还会抢着要。
有些白宏不敢乱说。
就是对白名鹤的父亲都不敢说。
比如,白名鹤真正对白麻布的订货量。数量大到,广东所有的商号所有的货都拿来,也根本达不到白名鹤真正需要的数字,但这个数字眼下还是绝密,知道的也不敢说出去。
大明可不是现代,泄漏只是丢官丢职,可是会真正杀头的。
“公事以后就不要在外面讲了,多读些书日后以好奔一个好前程。”白崇喜作为一个长辈,对白宏自然是要有些鼓励的。
白家一位族老,正是白宏的亲爷爷也说道:“作事用心些,你一个娃娃家腿脚要勤快,不要多嘴说些闲话。对人恭敬些,能进到这园子里的那个都比我们白家大,更不要给三房大少平添一些麻烦。”
“是,是!”白宏只是连声点头。
白家在关中也算是小小一个望族士绅,比不得关中四大家,可也能排在前十。与关中四大家也多少有些联姻,特别是白名鹤的二婶那可是正经的关中四大家柳家的嫡女。
眼下,想与白家结亲的不在少数,就是白宏这样支房傍家子弟也能娶到一个有门户读过书的女子。
几位族老长辈都在给白宏讲着作人的道理,也让白宏看白家跟着白名鹤来到广东的那些子弟,如果得空都让能给见一见。
“四叔公,您家的白锋这次得到军功了,出海砍杀了两个海匪,前些天倭人到广东来进贡,又砍了一个不长眼的倭人。眼下是杨小将军的亲卫,前程无量。”
白宏一一的把白家这些子弟的情况都讲了些。
唯独没有提及白名鹤的事情,白名鹤的事情眼下已经不是白家这些族老有资格听的。
此时,白名鹤正在承受着于谦的怒火。
这么大的事情,于谦竟然在事先一个字也不知道,不能不说广东这几个人嘴还是很严的,一直到邓海龙在往暹罗那边运货的船上加派了三百明军精锐,于谦才发现事情有些古怪。几方打听之后,终于知道白名鹤对高棉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