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就是心受伤了。你们受的伤就象是被轻轻打了一棍子,过上几天就好了。他们心里受得伤,就象是被砍中的要害,这一生怕是难好。至少我没有办法完全治好他们,只可能让他们以后过得好些,都是为大明征战,为大明拼命的人,都是可怜人。”
几个护卫没有接话,因为白名鹤这话有一些离经叛道了。
因为在许多文臣们的眼中,这些兵就是一个数字,不是生命。士、农、工、商。四个良民等级就没有兵,兵是介于贱籍与良籍之间的,一个很尴尬的等阶。
“去连夜安排一下,看看南京、杭州、苏州、宁波四地码头上,有多少准备运往京城的酒肉,扣下来一些运过来。准备运往京城的烟草全部扣下,再调运五十万石大米进上林苑。”白名鹤说着,伸手去扶桌子。
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下桌子摆好,立即写了手令。
几个护卫不是很理解什么叫战争创作后遗症,可却是把白名鹤写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看白名鹤没有阻止,请示之后几个人翻看着,纵然不懂也默默的记下了。
他们不懂,想来宫里有能人或许会懂吧。
次日,白名鹤再一次出现在点将台。
站上去之后,白名鹤大喊着:“你们要是没有吃饱的话,现在可以骂我了。”
说实话,这里的人还真的没有一直吃饱的。
他们被召集到这里来,这里已经入仓了十万石的大米,可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米要吃多久,还是按照原先在各卫所的配给数量加了两成,对于达到普通人三倍饭量的百战老兵来说,多两成只是让心里舒服一点,根本就没有吃饱的可能。
白名鹤一抬手,将自己的身上的官服脱下放在一旁,内穿一套劲装。
“今个,没有什么官,我也不是儒生。朝堂之上的官员们都说我白名鹤是个祸害,反正不少人恨我,怕我。但这又能怎么样,我白名鹤还是活得好好的。今个先说个小事,我昨夜里下令,将北上京城的猪肉留下至少五万石、肉干二十万石、酒一百万坛。干什么用,总之是要运到这里来的,你们现在可以偷着乐了。”
白名鹤轻松的语气,让这些老兵多少有些亲近感。
可白名鹤恶名远扬,这些士兵多少有些敬畏。
在各军中传闻,白名鹤以举人身份入仕,先不说在京城里干了什么。去了广东之后,能忽悠到广东几位将军陪他出海杀人,头一次出海就斩了四千多倭人的脑袋拿回广东让人祭祀因为倭寇而死去的家人。
后来,象毛文虎这样极恶的人在白名鹤面前都服气。
一个普通的儒生不可能让毛文虎低头。
所以各卫所对白名鹤的传闻各种各样,总结下来就是白名鹤这个人很可怕。
白名鹤用武者礼一抱拳:“兄弟今天打两套拳,玩一套刀,请各位指正。”
白名鹤后世是孤儿,从孤儿院长大,孤儿院中许多兄弟都去当兵了。时常联系,白名鹤也学了一些,不够专业,可花架子却是能摆得出来了。
两个套路打完,白名鹤擦了擦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打得不好,让各位笑话了。”
“不,打得好。”花无期站了出来。
“各位,花某人在江湖也有些名头,武功不敢在江湖排名次,可这眼光还能排到前几位。白大人这第一套是用于活捉敌人的,在于制而不在于杀。另一套,不是武,而是术。一种纯粹杀人的技巧,每一招第一式,只为杀人,招招要害,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