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东夷人,不知道当年的事,很有可能是最早得知这批金子并将他们挖出来的人,内部出了什么缘故。而这事足以让二者反目,才有了如今一方想揭穿,一方想遮掩,但又处处暴露马脚的事情出现。”
如今那人怕是也在为忽然出现的纰漏感到恐慌呢!
阿弗拧了下眉,忽然看向了他:“如果这事爆出来后,将你爹那夜伏尸百万的事情抖落出来,威胁到你的话,你会死吗?”
贺兰毅微顿,久久后才沉声道:“如若会,你能怎么办?”
阿弗一本正经:“给我钱。”
贺兰毅忍不住轻笑,不由得猜测起了一些事:“我也有钱,怎么当初不见你懒上我,后来却跟宁怀瑾跑了,他一没钱二没权。好歹......”好歹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
阿弗长叹,抬起眸子,看进了他眼底里一片深邃幽沉:“好吧,她拯救了银河系,你呢,就只会抢我东西。我警告你,别想着用我妹妹去换什么利益,我....你又想干什么?”
贺兰毅不知为何心神已经飘忽到了别处,倏地起身,走到床边,将手伸过去触在她眉心上。
心想,间接碰到了。
凉的,但很软。
阿弗这下才急了,奈何现下半点气力都没有,只好没骨头地央求:“贺兰,我错了,把她还我,以前的东西我就不跟你讨要了,我现在除了她就什么都没有,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份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瞳孔里盛满的是一朦朦的水渍。
贺兰毅颇觉好笑,能见她服软是多么稀罕的一件事。
只是手下的人全身冰凉,呼吸微弱,脸色惨白,让他有些笑不起来。
他将手背放在她额上,冰冷的。
手上也是,身子也是一片凉意。
甚者,呼吸孱弱,几乎没有。
是因为她自己方才出了事,所以连带着这具身体也出了问题吗?
贺兰毅道:“她怎么了?”
“她常常就是这个样子,醒不过来,死不过去,活脱脱一个睡美人,过几天就好了。”
“好歹这是你......”他顿了下,“你就忍心?看她死?”
阿弗忍不住回嘴:“跟我作伴不是挺好的,你看我做鬼也逍遥自在的。”
见他眉眼阴沉地看了过来,好似在气又在无奈,甚至有些控诉的目光:“死了就很好吗?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活着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种希望。”
阿弗吐了吐舌头:“希望啊?听起来很......空。”
她......她真是不知所谓。
都这样了,明明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她却始终不愿说明。
他原本想再过些日子,再让她对自己放低警惕,让她自己先开口。
然后自己假装生气晾着她几天,毕竟是她爽约了,跟别人跑了,后来又装作不认识,真是寡情。
可现在等不了的是他自己。
他不想再跟她继续虚以委蛇下去。
明明知道就是,却还要忍着不语。
“进去。”不知不觉,贺兰毅这句话忽然出了口,几乎是冲动之下。
但后悔吗?他好似已经不后悔自己冲动之举,贺兰毅继续道:“进去,你不是可以俯身吗?进去了,她就能活,你也能活。”
阿弗眨巴眨巴眼,说道:“你是不是把我们两个混为一谈了?”
“反正她也醒不过来,这点你很清楚,若不是你附身在她体内的缘故,她永远只能沉睡下去,这具身子骨你若不用不是白白浪费。”
“你不是说我鸠占鹊巢。”
贺兰毅咬牙,憎恨自己当初为何要说那样的话气她,只好含笑道:“如果是你用的话,我或许可以不计较这具身子的家人是谁,不管她以前是怎样的身份,我和她之间隔着的仇怨,以后我都把她当成你来对待,救命恩人。”
如果你不想解释,那我只好帮你找个理由,不论这样的理由在你眼里看起来有多么可笑。
贺兰毅心底暗自自嘲如今的自己。
“那你以后把对她的仇怨报复在我身上怎么办?”
贺兰毅嘴角抽动,她的脑子是烧掉了吗?他会是那样糊涂的人?
贺兰毅好声好气地说:“我怎么会对我的救命恩人放肆?何况,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再怎样,我也不会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阿弗继续咄咄逼人:“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你要杀我的话怎样办?或许是别人让你杀我而你也不得不这样做会怎么选择?或许是你爹显灵了让你杀了报仇那我怎么办?”
真是胡说八道!
贺兰毅冷声道:“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太自信了不好。”有些事她自己都控制不了,她才不会再自顾自地相信又自顾自地受伤。
贺兰毅道:“你了解我吗?如果不了解的话,就不能随便对我下判断。”
了解吗?阿弗不清楚,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扬起纯净得空灵般的双眼,含笑道:“真的?那就这样说好了。”
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钻进去,慢吞吞地动了动身子,慢吞吞地将目光投向那束沉凝的视线。
许是阿弗的眼神太过专注,贺兰毅音线微沉:“不想睡,那饿了吗?身子有没有哪不舒服?回去后我给你找大夫,把病治好前,你别乱跑,好么?”
顿了顿,阿弗摇摇头,“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找劳什子大夫。”而后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