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八怪和张氏最后还是被人给揪出来了,据说张氏昏迷不醒,场面血流成河,赵德芳怀疑她身前遭受小丑八怪的凌虐,小丑八怪辩解自己是在治病。
“我让你干的好事?”赵德芳二话不再多说,阿弗便被一突如其来的掌风掀翻在地。
本来就瘦弱矮小的身子被人一把揪住衣领带了起来。
他指着自己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去救人,你什么都不懂却瞎装什么大夫,你这是在害人你知道吗?”
他手上似乎怕沾染到小丑八怪这身破破烂烂的躯体,手上还缠着好一圈布条,一拳心砸在自己脑门上。
身子不妨被这一重击打在身上,踉跄地双膝跪地,耳边嗡嗡嗡地,好似无数的蚊子在深深叫嚣。
“张氏现在昏迷不醒,要是张氏死了便是你的责任。”
阿弗晃了晃脑袋,脑袋鲜血直流。
四周的印象有些模糊不清,但她能听清楚男人在叱骂自己的擅作主张,在捶打自己的身体,无数的脚印落在身上。
神奇的是,似乎疼得久了,再怎样的痛感在她身上都不再有任何感觉。
她手背抵着地面,抬起身体,咽了咽气,缓了许久才能够发出一点声音:“你们不救,就只好我来救。”
赵德芳见他依旧死性不改,将脚背踩到他身上,碾压了数下,声音阴狠:“你能救,你以为什么病,你还能救?这是疫,连病源现在都没能找出,你知道是什么吗?连太医都没有办法的病,你说你能救。”
他一把将小丑八怪给拉起,命人拿来绳索将他捆在树桩:“拿鞭子来。”
他身边的贴身大夫顿了一会,最后还是将一根有三指般粗细大小的麻绳递到他手中、
赵德芳拿着麻绳在手上一扫,“太医都束手无策,太医都想着跑路,你凭什么能救?”
阿弗左脸颊吃痛,左边脸的肌肉扯了扯,舌尖掸了掸腮边嫩肉,抬眸看他:“一百个感冒的病人我全都能治好,其实我不治它也能自己好,现在是别人治不好叫我来治,我也治不好。什么是太医,就是一个越来越治不好病的人,就是太医。你们束手束脚,瞻前顾后,最后只会做不成什么事。”
赵德芳怒不可遏,也是第一遭听到有人敢这么辱没太医院太医名声,气得火冒三丈:“你还敢嘴硬,你让你嘴硬。”
他挥舞着鞭子,高高地抬起,狠狠地甩下,胳膊用力一挥,便带起一阵急驰的风:“你骨子够硬,就别给我哼出声,忍着。”
“你要是敢叫出一声,我便打到你口不能言。”
阿弗阖下眼,心底冷笑自己又是落到这种悲凉的相似的结局。
却还不能反抗。
她必须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地挨着受着这一切。
谁让她只是个可怜的小丑八怪,起点比起任何一个人都要低,付出的努力艰辛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
难怪任何人都想当人上人,若不想着去爬上去,只会任人踩任人轻践。
一只手横空伸出,将鞭绳攥紧:“你够了。”
白胡子老人眉心拧成一团,抢过他手上的长鞭绳,狠狠地往地上一掷:“赵德芳,你到底在干什么?”
“大晚上的,你吵得人都无法安睡?病人全部被你闹醒,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赵德芳微愣,旋即双手作揖,身子微弓起,不慌不忙地说道:“谈太医,这人在重病区中传播谣言,跟病人说自己是劳什子的大夫,说他能治病,却害得一妇人至今昏迷不醒,甚至还冥顽不宁,死性不改,本官是在教训他。”
谈太医是太医院的一把手,手下学生无数,他少不得要给他一点面子。
谈太医眉心紧蹙,回头看了被捆绑在树桩上的人,鞭痕严重,血迹斑斑,指着他问:“这人是谁?”
“也是重病区的病人,估计本身就有的失心疯,到处传播谣言。”赵德芳冷眸看他。
“他不是病人,他的的确确是大夫。”
范原从太医群中挤着走出来,对白胡子老人道:“谈太医,小民可以作证,他是大夫。”
赵德芳旋即转身向他,“范原,你可别忘了,你未经允许便擅自进了重病区,这个问题我还没归咎于你,要说有罪,你和他就该是同流合污。”
谈太医看着范原,气息一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德芳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白胡子老人说了一回,白胡子老人怒而一哼。
“重病区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我跟你们大家都说过,不管是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来自各地的大夫,未经允许,都不准擅自踏前一步,是为了防止进去里面的人将感染了疫情,但自己未曾发现,却把疫情给带到他人身上。”
“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就算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想要快点找到解决疫病的法子,但也不能铤而走险,冒冒失失地丢了自己的小命。是已经有不少不服管理的大夫擅自进去,才迫不得已下了这条铁令。”
范原躬身道:“谈太医,您说的没错,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说,若每件事都要考虑到他的方方面面,谨小慎微,蹑手蹑脚地前行,我们是永远找不到办法的。如今距离疫情也已然过去了一个月,我们是否有什么收获?”
范原摇着头,“没有,这一个月内,死的死,蔓延的还是在蔓延,我们找了很多办法,从蝗虫,从水源,从食物,甚至将洪村里任何一件可疑古怪的东西我们都找遍了,依旧没有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