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夜景阑生平第一次,被人将东西砸到脸上。
说是砸,一点轻飘飘的纸屑,却也不疼,但还是让一旁的保镖们紧张的围拢上来,将始作俑者沐小七围在中间。
只要夜景阑一个手势,他们就可以将沐小七打成筛子。
沐小七一脸的不屈不挠,无所畏惧的盯着夜景阑。
夜景阑淡淡的扫了一眼保镖:“让她走。”
保镖们让了一条路,沐小七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对夜景阑说:“夜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她决绝的迈步,冲进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夜景阑望着紧紧关闭的大门,眼睛闪烁了几下,对开车的保镖吩咐:“走。”
一辆辆豪车扬尘而去。
沐小七靠在门上听到车子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再也听不见,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挪到客厅,去打扫刚才海伦将碗摔到地上的狼藉。
扫着扫着,她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苦涩的笑了起来。
而这时车里的夜景阑,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是在若无其事的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也在回想着刚才。
沐小七将支票扔在他的脸上之前,那个有些悲怆有些愤怒又有些委屈的复杂眼神。
那种眼神,他不是第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为什么她在面对他时会有这样的眼神?为什么在他看起来,那个眼神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其实,夜景阑给这张支票,是有些许歉意的成分,母亲的事情虽然有很多疑团未解开,伊莲娜的嫌疑也没有真正的洗脱,但毕竟伊莲娜的确照顾了母亲,而他却因为怀疑还差点伤害到她,所以他有着补偿的意思。
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那么大,为什么她会那么生气?也许除了支票,自己应该还有别的地方惹到她吧?
是因为刚才她好意告诉自己母亲的脚有伤时,自己突然对她很冷漠的原因吗?
其实那会儿,沐小七告诉他母亲的脚上有伤,他顺着视线一看,发现母亲脚边的地板上有个碎碗,碎瓷片附近居然有一滩看上去十分眼熟的食物。
红色与黄色相间,夹杂着疙瘩一样的东西,看上去不怎么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食物的第一眼就突地引发了剧烈的头痛!
他为了不让沐小七发现自己的头痛,才会故意把她支开,所以,是那时候惹到她了吗?
不过一想到那个食物,夜景阑的头又有些痛了起来,他轻轻地按了按眉心,让自己的大脑尽量放空。
许久,夜景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望着手心里一片支票的碎片发起呆来。
……
沐小七面无表情的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发了一会儿呆,许久才缓缓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没有休息好,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圈也是乌黑的。
叹了一口气,她拿出一只遮瑕棒,在黑眼圈的位置遮了遮,涂上口红,拿起太阳镜戴上,这才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机场里金发碧眼的m国人来来往往,远远的,爱丽丝冲着她招手:“伊莲娜!这里!”
沐小七走过去问:“其他人呢?”
这次去a市,她只带了爱丽丝和几个新来公司的设计师,其他的都留在公司帮助莫纳完善入选的设计方案。
“他们在前面,就等你啦,我们赶快去汇合吧。”爱丽丝带着沐小七找到了其他同事,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离开市,一个个十分的兴奋。
“老板,听说a市是个很有名的城市,很多好玩的地方,咱们去了,能不能安排我们去转转啊。”一个小伙子问。
“对对对,伊莲娜,听说你对a市很熟悉,那边有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带我们去吃啊。”有人附和。
沐小七笑了笑,还没回答,爱丽丝就替她抢答:“这都是小事!你们只要把工作做好,伊莲娜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对不对?”
“嗯,到时候我请客,爱丽丝付钱!”同事们总是嘻嘻哈哈的,沐小七因为昨夜而阴郁的心情明朗了一些,也开起了玩笑。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登上了飞机,没有休息好的沐小七上了飞机就睡着了。
她又一次梦见,夜景阑强行带走悦悦,悦悦哭着喊着要妈妈,而可她被夜景阑的黑衣保镖擒住双手,根本动弹不了,眼睁睁地听着悦悦一声声凄惨的哭喊越来越远……
“不!不要!”沐小七尖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坐在一旁的爱丽丝急忙问:“伊莲娜,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沐小七心有余悸的点点头,爱丽丝关切的看着她:“伊莲娜,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沐小七摇摇头,一旁的爱丽丝狐疑的看着她,不过却没有再多问。
刚下飞机,沐小七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手机,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接通了电话:“你好,我是伊莲娜。”
“你好,伊莲娜小姐,我是白家活动中心项目的工作人员,我们项目的负责人让我来机场接您去酒店,请您出来后留意我们的接机牌。”
“好的,谢谢。”沐小七挂了电话,笑着对身边的同事说:“项目的人已经来接我们了,大家走快点。”
说完,她带头走到了前面。
同事们纷纷称赞:
“白家不愧是大家族,服务真周到,比咱们以前去过的项目好太多了!”
“对啊,以前的项目部都牛的要死,谁会理咱们啊。”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