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七紧紧的闭着眼睛,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树上。
夜景阑已经离开,这里空荡荡的,好像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样,但她很清楚,周围还有好多保镖,在这里看着她。
因为夜景阑走的时候告诉她,他给她半小时时间整理下心情,整理好了就回去。
她现在对夜景阑又气又怨,为了他的家主地位,竟用这么卑劣的手段,骗她人情!还控制了悦悦!
刚才她已经打电话给莫纳确认,莫纳说她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接悦悦,本来莫纳也怕是骗子,但悦悦认得对方,开心的不得了,于是莫纳便把悦悦交给了对方。
莫纳敏感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没说,事已至此,说了也没用!
挂了电话的沐小七简直是心乱如麻,不知道悦悦怎么样了,各种各样不好的想法都往她的脑袋里钻,让她的头要爆炸了。
其实,现在夜景阑也并不好受,他刚才心急火燎的把沐小七带出去,就是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说话还是那么的冷漠。
他说给她让她冷静的时间,其实,他自己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内心深处的内疚。
然而,他哪有时间来消化什么,刚一走出那个角落,就有个保镖附耳过来:“少爷,老爷说要跟您谈谈。”
夜景阑点点头,先是问了那个保镖一句:“雷杨那边一切顺利吗?”
“一切顺利。”保镖点头。
夜景阑这才带着那个保镖一起向前走去,走了大约几分钟,就转到了夜寒山所在的会客厅。
夜寒山正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眸子半闭着像在打瞌睡,脸上早已没了笑容,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从夜景阑的角度看过去,灯光之下,夜寒山的脸在明暗之间,似乎很是憔悴,夜景阑将眸子垂下,静静的走了进去。
“爷爷。”他率先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夜寒山抬眸,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夜景阑。
夜景阑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站着,神色如常,任夜寒山上下打量。
夜寒山看了许久,忽然发出一声感慨:“看着你,不得不说。爷爷……是真的老了……”
夜景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那个孩子,为什么你一直没说?”夜寒山感慨完,又发了一会儿呆,半晌扬起眸子,问。
夜景阑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淡淡回答:“没有必要说。”
“没有必要?!”夜寒山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夜家能有延续,操碎了多少心?!”
此刻,小小的会客厅内剑拔弩张,外面的宴会厅气氛也十分的诡异。
沐小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奈的回到了宴会厅,悦悦在他手上,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陪他演完这出戏,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夜景阑会对悦悦怎么样。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为她带路的保镖刚一出现在宴会厅的大门,整个宴会厅的喧哗瞬间安静。
大家齐齐的转头,用探究的眼神上下的打量她,那一道道眼神,仿佛x光要把沐小七五脏六腑都照出来。
然而,没人的眼睛是x光,他们甚至连沐小七的面具都看不穿。所以大家都看了又看。
沐小七一向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搜寻夜景阑,但看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他的踪迹。
她不禁心里一急,拉住身旁的保镖问:“你们少爷呢?”
虽说她恨夜景阑摆了这个局来把她拉入浑水,但不得不说,只有他在,她才会安心,否则,这种场合她真的应对不来。
“少爷现在正与老爷谈话。”那保镖毕恭毕敬的回答:“您可以先回位子上吃点东西,少爷稍后就来。”
沐小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到刚才夜景阑把她带到的桌子前坐下来,这张桌子空着,看样子,应该是只有夜景阑和她坐。
众目睽睽之下,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随意夹了两筷子菜,开始等待夜景阑。
可是,沐小七还是太低估夜景阑今晚放出新闻所带来的效应了。
在沐小七坐在这里不到五分钟,便发现周围似乎人多起来,其实大家都还没有吃完,但却开始故意走动起来,有意无意的走到这边。
每个人路过时,眼神都是直勾勾的盯着沐小七的。
沐小七此刻有些后悔,早知道夜景阑去找他爷爷,自己就应该多待在院子里的,起码那里没人打扰她。
身旁虽然站着保镖,但是来的都是宾客,估计保镖没有得到夜景阑的授意,也不敢擅自驱赶,所以沐小七必须硬着头皮自己应对。
她微微有些局促的抚了抚脸上的面具,庆幸自己脸上现在还带着他,可以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
算了,就这么坐一会儿吧,估计看一会儿他们就不再关注自己了。
就这样又坚持了一会儿,她觉得不对,附近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倒是又增加了不少。
甚至有几个名媛端着红酒直接走过来,站在沐小七附近开始聊天,只是目光,还是时不时的看向沐小七的方向。
沐小七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装作去洗手间一下,因为这些女人的眼神,会让沐小七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实在是不好受。
突然,眼角的余光瞟见两个人,让沐小七浑身的肌肉一僵,整个人警惕起来。
那两位,站在距离沐小七不远的位置,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