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古老的宅子里。
“砰!”的一声,从宅子的一个角落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几个路过的佣人吓得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小声议论:
“二少爷又发脾气了?”
“是啊,从昨天到今天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了。”
“二少爷原来性格那么开朗的一个人,这次醒过来后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唉,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伤到脑子啦?”
“不是,听说啊,是因为那个照顾二少爷的女孩子……”
“哎呀,之前我就说啊,那女孩儿跟他关系不一般,你们看,现在啊,二少爷简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几个佣人一边小声的议论,一边警惕的注视着那个不时传出巨响的门口,然后就看见红姐低垂着头,从走廊那头向那个房间走去。
“瞧,红姐又要去挨骂了。”佣人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红姐。
红姐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般,垂着头进了门。
刚一进门,就本能的偏了偏头,“砰!”一只花瓶在她的旁边的门上炸裂,红姐觉得脸一疼,估计是碎裂的花瓶瓷片划到了她的脸颊。
她并没有在意脸上的疼痛,垂着脸,眸子里满是内疚,低唤:“少爷……”
“找到了吗?”霍金斯的声音听上去很冰冷,却又像是一层薄薄的冰之下蕴藏着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红姐的头又垂下去了一分:“还没……”
“还没?!”霍金斯刚要抓东西砸红姐,却发现整间屋子能砸的已经都被他砸光了,他不由得愤怒的拍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既然没有,你来干什么?!”
红姐听见耳中传来手掌与桌子相击发出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皮肉被划破的声音,她关切的抬头,果然看见少爷居然把桌子拍穿了,手掌上血迹斑斑。
“少爷,你——”红姐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红姐看着这样的少爷,既是心疼又是内疚。少爷表现的越是癫狂越说明他在乎如雪,而如雪的失踪,却又都是因为她的一时大意。
“说!找不到她你还回来干什么?!”霍金斯怒吼完,虚弱的身体刚因为刚才的激怒攻心而透支了力气,现在终于力有不继,猛地喘息起来。
他喘息了一会儿,像是恢复了一点理智,冷着声音问:“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红姐抬起眼睛,看着霍金斯鲜血淋漓的手,看着霍金斯苍白的脸上黑青的眼圈,看霍金斯金色的头发那么的暗淡毫无光泽,心中内疚的无以复加。
不过她知道,眼下不是内疚的时候,她必须要打起精神找到夏如雪才能救少爷,才能赎了自己的罪孽。
“少爷,我今天来就是先汇报一下发现的线索。”她轻轻的做了一个呼吸,让自己头脑冷静,开始汇报:“因为我最后一次见到如雪是医院失火前,当时医生说少爷快醒了,如雪的手机收到短信说他的爸爸出了点事,然后她便走出医院去打电话。”
“我根据如雪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调取了医院以及周边的监控,发现这些监控录像都被人删除了。从如雪开始出去打电话,一直到大火被扑灭,这期间的监控都没有了。”红姐说到这,开始说自己的分析:
“一开始对于监控的事情,我怀疑是眼镜蛇动的手脚,但如果是眼镜蛇,他只需要将自己防火的监控删除就可以了,没必要一直删到大火被扑灭,这是一个疑点。”
霍金斯听到这里,眸子闪烁了几下,忽然直直的盯着红姐,问:“我醒来的时候你告诉我如雪回家了,刚才你又说她只是去打电话,那么,她当时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就是第二个疑点了,”红姐说到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内疚,说:“当时如雪去打电话,是兰尼斯和黎舒羽过来告诉我说如雪临时有事回家了,我……我大意了。”
“我回想到兰尼斯和黎舒羽以后,就专门调取了他们那天的行动轨迹,当然,在医院附近就没了监控,但是,还是让我发现了——”红姐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说:“我记得那天他们刚到医院就失火了,大概出现的时间就是失火前的几分钟,但是,根据他们的出发时间,他们应该是至少提前二十分钟就能到医院,那么有十几分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正好兰尼斯的手下有个人跟我私交还不错,我便找到他,施了点手段,他告诉我黎舒羽挑唆兰尼斯,在失火前把如雪关在了医院的地下室。”
在失火前把夏如雪关在地下室,任谁都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霍金斯脸色一变,只觉得一口甜腥溢了上来。
红姐发现霍金斯面色有异,急忙说:“少爷,你先别急,已经确认国那次大火中并没有人丧生,如雪她没事,应该是被人救了。虽然不知道是被谁给救了,但我们现在已经安排人,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去找那两天因为火或者烟而受伤的人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霍金斯恨恨的重复了一遍:“因为火或者烟而受伤……”
“兰尼斯……黎舒羽……”他喃喃的重复这这两个人的名字,湛蓝的眼睛一片冰寒。
有句话,说曹操曹操到,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的佣人喊:“大少爷,少奶奶!”
然后便是兰尼斯的声音:“霍金斯今天好一些了吗?”
不知道佣人回答了一句什么,又听见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