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夏如雪、对霍金斯、对秦连来说,都是难熬的一天。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远在a市的夜晚,对于夜景阑来说,也同样是煎熬。
他接完手下汇报霍金斯事情的电话,又忍着胸口的闷痛给海伦的医生打了个电话,问海伦现在的情况算是进展到哪一步了。
其实这次带海伦出来,也是医生建议的结果。医生说海伦的病情大有好转,应该让她去接触多点人,更有利于精神的恢复。
于是他也带了海伦来a市,当然,海伦身上配备了微型的监控仪,以便那端医生可以实时监控海伦的情况。
医生根据海伦这两天的表现,声音很兴奋的回答:“少爷,根据我的观察,夫人的病情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很兴奋的把悦悦要去找沐小七,但是沐小七的房门是关着的,海伦指挥保镖去找酒店前台拿房卡开门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还说:“而且这两天夫人的情绪很稳定,即便没有跟悦悦少爷在一起,她也一样很正常,夫人的自闭已经基本上没有问题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夫人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病人了!”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夜景阑自然也很为自己的母亲开心,当然,其中也夹杂着别的情绪。如果海伦真的好了,那么,他就要履行对伊莲娜的‘说话算话’了……
一想到这,胸口又不自觉的痛了,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问:“如果她真的好了,那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的确,近期他也经常听到很多人说海伦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有吴妈、有医生、甚至有伊莲娜……
但是他自己却从未感觉到过,因为,海伦对他,一如既往的,淡漠。
当然,现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一方面心中的确有疑惑,一方面,也想听医生说海伦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这样,那个‘说话算话’就不用那么快就履行了。
“呃……这个……”医生似乎有点为难,他停顿了一会儿,说:“我认为夫人对您的冷漠不是因为疾病,更像是类似于憎恶的情绪,呃……可能……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医生吞吞吐吐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也就是说,海伦对夜景阑的淡漠不是因为病,而是她本身对这个儿子,就怀着一种类似于憎恶的情绪。
夜景阑的手按了按胸口,低声说:“嗯,我知道了。”
“少爷,前几天夜老爷子还问过我夫人的病情,我要不要告诉他……”医生问。
“不用。”夜景阑忽然扬起了声音,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之后,他又放缓了语调:“过段时间,我让你说的时候,再说。”
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正常,然而放下电话的一瞬间,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委顿在地上。
原来母亲对他的淡漠不是因为病,而是,本身就憎恶他啊……
憎恶……
夜景阑靠着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母亲对他憎恶,伊莲娜和悦悦也要离开他!
这些,让他的胸口疼痛的同时,头也炸裂一般的痛着。
他就那么抱着头,在地上整整的坐了一夜。
直到清晨,第一束光照进来,夜景阑才慢慢的抬起头。
按理说,被痛苦折磨了一夜他应该是憔悴不堪的,但不知怎的,夜景阑的脸上却满是坚定。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像是想通了什么!
一大早,有人敲门,沐小七睡得迷迷糊糊的,悦悦更是耍起了起床气:“谁啊!真讨厌!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沐小七晃晃脑袋,问了一声:“谁?”,却没人应。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拖着拖鞋,拉开了门。
门外,夜景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吃完早餐,我们去y国。”
“去y国?”沐小七愕然,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还有事,你自己……”
“爸爸!你是说去y国?”房间里,刚刚还有起床气的悦悦这会儿兴奋了,他一咕噜翻起来,也不穿拖鞋就咚咚的踩着地毯跑过来问:“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嗯。一起。”夜景阑言简意赅的回答,摸了摸悦悦的头。
“好哦好哦!可以去y国玩了!”悦悦蹦蹦跳跳的。
沐小七在一旁泼冷水:“悦悦,你的功课是不是落下很多了?”
说完,她自己内疚了一下。
她一直认为悦悦的功课太多,主张孩子应该多玩玩的,现在用功课来打击孩子,的确是有点不光彩。
悦悦求助的看向夜景阑。
夜景阑霸气的拍了拍他:“就这么决定了,快去洗漱!”
说完,这家伙就径自朝餐厅去了。而悦悦自然是雀跃的蹦跳着,开开心心的去洗漱去了。
沐小七站在原地,看看夜景阑的背影,看看悦悦的背影,郁闷。
这两个人,就这么决定了?问过她吗?
吃早餐的时候,沐小七趁着海伦与悦悦在一旁边吃边聊,便压低声音,质问夜景阑:“这个时候去y国做什么?我还有工作的!”
“工作可以回来后再做。”夜景阑回答:“周末安眠与白家的婚礼,悦悦必须出席。”
“那你带着悦悦去就行了啊。”沐小七嘴硬的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忽地闭上了嘴巴。
她怎么可能放心夜景阑一个人带着悦悦离开她那么久?
想了想,她又说:“而且婚礼不是在周末吗,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