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的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拧在一起,她咬着牙,将自己的恨意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来:“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
其实这次即便被霍金斯掳来,即便她也恨他破坏自己的婚礼,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霍金斯会对她做出这种事,也许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对霍金斯怀着一分不同的东西的。
但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恨意所掩盖住了!
她被霍金斯折腾了整整一夜,身体早已酸痛不堪,而且那疼痛从身体的最深处荡漾出来,那疼痛时时刻刻的提醒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因此,每痛一下,她对霍金斯的恨就增长了一分。
她被霍金斯钳制着不能动弹,但她的目光,早已将霍金斯千刀万剐!
“嗯,那看来是真的很恨。”霍金斯淡淡的说着,他那淡淡的陈述语气,似乎完全已经将自己置身事外,就好像夏如雪骂的是路边的阿猫阿狗,而不是他。
夏如雪看他的态度,气结。
“如雪,”霍金斯定定的望着夏如雪,以夏如雪的角度从下而上,他的脸美如天神,没有以往嬉皮笑脸的浮夸喧嚣,他的脸一旦静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如雪,”他又念了一遍夏如雪的名字,说:“希望你能记住你的恨,不然,你死了还怎么来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
“我不会死的!”夏如雪诅咒:“要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你下了地狱才可以!”
“嗯,记住你说的话。”霍金斯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只是轻轻地呼吸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太细微太快,让人很难发现,而一心只在恨里的夏如雪更是没有察觉。
霍金斯蓦地意味不明的往夏如雪身上扫了一眼:“当然,如果你想要让我精、尽、人、亡,死在你身上,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刚说完,夏如雪这才觉得贴着她的那具身体十分滚烫,顿时一怔,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短促的惊叫了一声:“啊!”
她刚才只顾着恨,只顾着要打死霍金斯泄愤,压根就忘了自己没穿衣服!
而他也没穿衣服!
就在夏如雪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的时候,霍金斯迅速的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套在身上。
夏如雪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捡起一个枕头砸过去:“你!你混蛋!”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在这样让人又羞又怒的情况之下,也只有‘混蛋’两个字蹦出来。
她刚砸了枕头发现根本伤不到他,又转身去床头找东西砸,一晃眼,在床头的镜子上看见自己没穿衣服的身体,又羞又气,急忙将被子拉起来裹在身上,只余一双大大的眼睛,又羞又恨的看着霍金斯。
她用力咬住嘴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问:“霍金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夏如雪哪里得罪了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实在不明白,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囚禁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如雪声声控诉,从一开始强行的平静,到后来越说越激动。
她真的想不明白,霍金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爱你。”霍金斯游荡情场多年,穿衣服速度也是很快,此时早已穿的很整齐了,站在不远处,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刚才说,他爱她?夏如雪一愣。
但很快,她讽刺的笑了:“霍金斯,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爱?你配说爱?别让我恶心!还有,不要叫我名字,你没资格!”夏如雪恨恨的。
这个时候说爱,真的就像是一个笑话。
“如雪,”霍金斯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资格,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他的声音洗去油滑,出人意料的好听,但夏如雪气愤的掩住耳朵:“滚!滚!你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嘶吼间,她清清楚楚的听到霍金斯说:“好,我今晚还会来。”
“你给我滚!再来我一定杀了你!”夏如雪听到霍金斯隐晦的话,气急败坏的吼,然而再抬头的时候,霍金斯已经离开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夏如雪的咬牙切齿在脸上保持了那么一会儿,忽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她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她该怎么办?
夏如雪整个人都崩溃了。
刚才的她还靠着恨意支撑,可是现在她恨的对象一离开,她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以往的夏如雪最讨厌女人哭,可是现在,除了哭,她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她一边哭一边大声的吼叫着,似乎在宣泄自己的恨意,似乎在掩盖自己的迷茫,尽管她知道霍金斯已经走远,已经听不见,可她还是一遍一遍的哭骂着。
夏如雪不知道的是,霍金斯并没有离开,他就在门外,她的声声叫骂他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霍金斯就靠在门口的墙上,他的表情早已维持不住刚才在夏如雪面前表现出的平静,那种平静自从一出门就瞬间破裂,取而代之的,是根本掩藏不住的痛苦。
他本意不想伤害夏如雪,却在听到佣人们说夏如雪自杀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他绝对不能失去她!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当时想,如果夏如雪不再爱他,那么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恨他吧,至少这样,她有恨意支撑,就不会随随便便的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