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用我的血液?”沐小七静静的笑了笑。
虽没有辩驳,但是却显而易见的,不信。
如果不用她的血液,那么,她身上的彼岸花纹身,她属于夜家专属的移动血库标志,还有什么意义?
“是的,”霍金斯的忽然认真的盯着沐小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上的纹身本身就代表着你的价值,所以他当年留你在身边,本身就是为了用你的血液,对不对?”
沐小七不置可否的说:“当年的事,他忘了,我也忘了。”
言外之意,不想多谈。
但是,很显然,霍金斯的话匣子才刚打开,他怎么可能就此不再提?
霍金斯没理沐小七的话,继续说道:“可能你不知道,夜从小就对夜家的这个家规深恶痛绝,而且当年他父母出事,他爷爷对他母亲的态度,更是让他对夜家选中的女性充满了同情。”
说到这,霍金斯又强调了一遍:“对,就是同情!你看夜的外表很冷漠,但那是他长大后的伪装,或者说,是出事后的伪装,事实上他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小时候的他尤其明显。”
虽然沐小七告诉自己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夜景阑留她在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都不重要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继续听了下去。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对我说,他很同情夜家选中的女性,也就是说,被打上彼岸花烙印的人,他还说,他很庆幸他的彼岸花女孩子被夜家弄丢了,不然,那女孩的命运就像他的妈妈一样悲惨了。”霍金斯继续说:“而且,夜很看不惯爷家的老人,他也不止一次的跟我说,他是绝不用牺牲别人的生命,尤其是自己女人的生命,来让自己苟延残喘的。”
“可以这么说,夜绝对是夜家的一个异类,也是夜家这么多年来展到现在的,一个必然出现的异类。他自小看过了太多的关于血的冷漠,也看过了太多的贪婪,他恶心那些东西!所以,他自己不会让自己变成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的。”霍金斯说得铿锵有力,一时之间,沐小七觉得自己像是被说服了。
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了夜景阑一贯的足智多谋。
沐小七忍不住反驳:“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最恶心的事,或者最恶心的人,但是,你有没有现,我们最后,很多都会变成一个自己讨厌的、鄙视的人。就算小时候的他很善良,但是,谁能保证长大的他依旧是同样的想法呢?”
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辩论很没有意义,急忙说:“算了,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他当初留我在身边是有什么目的,也都无所谓了。当然,我承认我知道自己是他移动血库的时候真的很伤心,但是都过去了。”
“你是他的移动血库这一点,是夜家强加给他的,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他自己是从不屑于用别人的血救自己的命的!而且你没现吗?就连苏媛媛,夜也没想过要用她的血来怎么样,更何况当年,他爱你爱的那么深?”霍金斯说。
沐小七动了动嘴唇:“我不懂为什么,你会把他爱我爱的很深或者是对我魂牵梦萦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我知道的,却与你说的不一样。如果爱我,他当年怎么会……”
六年前他怎么会那么冷酷无情的对我?
怎么会将我的头一次次的按在游泳池里?
怎么会不顾我的死活,只管夜安眠,任我一个人在海里差点淹死?
怎么会……说忘就忘?
她看上去很平静,但内心却翻起了波澜,沐小七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将自己的情绪压下,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将自己的质问咽了回去。
“我知道当年他的确对你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你要知道,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以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不那么做,你可能会受更多的苦!唉!”霍金斯现在有点替夜景阑头大。
的确,当年夜是冷酷了些,可若是不冷酷,现在沐小七估计早就没命了,不过这些,光凭一张嘴,也根本解释不了。
他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沐小七却用自己的行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医生,见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观察着仪器上的数字,像是没有听到他们讲话一样。
沐小七意味深长的问:“今天我们说的话——”
“你放心,霍金斯说这几位医生都是十分有医德的医生,懂得保密义务,而且与我关系都不错,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他们懂的。”霍金斯说。
沐小七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事已至此,她的血液与夜景阑进行了置换,如果这些医生说出去,她的身份势必会暴露,如果他们都不会乱说话,那就好了,她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沐小七之所以会提出为夜景阑置换血液,就是想着自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为他做一件事,让自己离开的更安心一点。
毕竟,自己瞒了他,他有一个儿子的事情。
“霍金斯,”沐小七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夜景阑紧紧抓着的手,说:“该置换的毒素我也置换了,现在我跟他两不相欠了,我希望这件事他永远不知道……”
她又嘱托了一遍,然后说:“我离开以后,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离开?”霍金斯急忙制止:“不,你现在不能离开,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没解,必须要等我们研制出解毒剂才行——”
“没事的,置换给我的也就是他血液里五分之一的毒素而已,这点儿毒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