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
夜景阑躺在沙发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沐小七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入睡。
“睡不着?”夜景阑忽然出声。
沐小七这才意识到他还没睡,便嗯了一声,不再翻身。
“伊莲娜,明天你去上班吗?”夜景阑问。
沐小七想了想:“如果你这边不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就去上班。”
“嗯,我不出门,你去上班吧。”夜景阑回答。
“好的。”沐小七一口答应。自己好几天没回公司了,必须回去好好看看才行。
“去的话,顺便也带上悦悦,让他回你们原来的那套房子待一天。”夜景阑又说。
“他不是要学习吗?”沐小七有些狐疑:“似乎他的功课这几天也耽误了一些。”
“嗯,我知道,后面再补吧,明天我安排了一个惊喜给他。”夜景阑说。
“惊喜?”沐小七喃喃重复。
夜景阑安排的惊喜?会是什么?别是只惊不喜吧。不过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嗯。睡吧。”夜景阑不再多谈,翻了个身,沙发上传来了一阵窸窣。
“你睡在那,可以吗?”沐小七问。
“想邀请我跟你一起躺床上?”夜景阑反问。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睡沙发,你来床上躺着。”沐小七解释,她忽然发现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了,是内疚感导致的。
她总觉得让夜景阑睡沙发,好像是自己欺负失明病人一样。
“不用。”夜景阑干脆拒绝,他又一次翻了个身:“你再开口,我就当作傲请了。”
“……”沐小七闭上了嘴巴,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夜景阑躺在沙发上,没有入睡,毕竟,这沙发睡得并不舒服。
眼睛看不见的他耳朵较之前灵敏了许多,他可以清晰的听见沐小七悠长的呼吸,这呼吸的频率,似乎有很好的催眠作用,让他也恍惚困顿了起来。
直到入睡,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唇角,是上扬的。
……
安知娴最近过的很悠闲,白天上班不累,晚上回租住的房子休息,这生活虽然远比不上她入狱前的生活,但是她也对庄律师很感恩了。
“庄律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不然,也许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落呢。”安知娴举着酒杯,对庄律师说。
今天,她发了工资以后请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一起吃饭,在饭桌上,她举杯向庄律师表达感激之情。
在监狱里呆的几年,已经让安知娴学会了一些察言观色与人情世故。
庄律师欣然与安知娴碰了杯,两个人刚喝完酒,就听见一个女人不阴不阳的说:“小安是要好好感激咱们庄律师的,不然就枉费了咱们庄律师这么‘照顾’她!要知道,庄律师对她可真的是不一般呢!”
说话的,是庄律师的助理李律师。
律所的人都知道,这个李律师与庄律师的关系不一般,现在这么说话,是因为吃醋。
这个李律师,只要有女性跟庄律师走的近一点,她就会因为吃醋而对人家进行打压,这段时间,早就看安知娴不顺眼了。
其他同事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安知娴的脸白了白,李律师这么说话,好像她跟庄律师有一腿一样,她一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人,听到这话,真想掀桌子。
不过,有个人比她反应更快,庄律师绷着脸,将空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李彩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我让她好好感谢你怎么了?最好是,用身体感谢一下!”李律师丝毫不惧庄律师生气,依旧是阴阳怪气。
用身体感谢?安知娴只觉得李律师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就是在故意给她难堪。她真想回她一句“你自己是那种人,就以为别人都是那种人吗?”
但是看在庄律师的面子上,她也没说出口,只是辩解的说:“李律师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有什么好误会的?好端端的,庄律师怎么可能会那么照顾你,图什么?”李律师和庄律师合作多年,自然清楚庄律师的为人,如果不是看上这个安知娴,她想不到庄律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够了!”庄律师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李律师身前拉住她:“李彩骅,你给我过来!”
他一把将李律师拉出了包间,留着满包间的人面面相觑。
有个同事劝安知娴:“小安,你别往心里去,李律师就是那样的人。”
不过,虽然那同事在劝慰,但是安知娴却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让安知娴有种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的感觉。
安知娴咬着牙笑了笑:“没事,你们慢慢吃,我也出去一下。”
她推门出去,打算去下卫生间,让自己的憋屈发泄一下,不料,还没走到,就听见两个人在卫生间讲话。
“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我跟小安没什么!”是庄律师的声音。
安知娴愣了愣,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撞过去肯定不好,便打算离开,然后便听见李律师说:“老庄,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要是你没有所图,怎么可能对她那么好?”
其实,这一点,安知娴也一直有些疑问,她也觉得庄律师对自己的照顾有些不同寻常,就算曾经父亲与他有交情,他也没理由这么照顾自己。她便停下脚步,继续往下听。
“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