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按下电梯门的时候,沐小七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觉得,自己似乎要与‘伊莲娜’彻底告别了。
她有些绝望。
但突然,夜景阑警告在场的人不许说出去,虽然他警告的方式很不礼貌,但沐小七知道,他的警告会很有效。
起码,知道她就是面具女人身份的人就限于这几个人了,没有扩散,一切就都还好。
沐小七轻轻地松一口气,看了夜景阑一眼。
她不懂,夜景阑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还冒着自己眼睛看不见被人发现的危险,本以为他是恢复了六年前的记忆要采取行动,故意公开她的身份毁掉她的平静生活了,却没想到他却又警告在场的人不许将此事外泄。
他在打什么主意?
夜景阑一路上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攥得那么紧,就像是他刚失明那天一样。
沐小七心里虽沉甸甸的,但身体仍旧习惯性的做他的眼睛,用自己的脚步带着路,跟在保镖的身后。
直到上了车,车后只坐着她与夜景阑两个人。
沐小七舔了舔唇,忍不住开口:“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故意告诉大家我的身份,为什么又去警告她们不能说出去?”
“所以,你是想要让她们说出去的?”夜景阑反问。
“不!”沐小七忽然有些激动:“我怎么会想要她们说出去?这里、这个公司是我六年来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一旦我跟你有牵扯的事情公开出去,我的平静生活、我现在的一切就都毁了!这些,你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
说到这,她又狠狠地补了一句:“你来,不就是因为想起了六年前的一切,要毁掉我现在的生活吗?”
直到质问完,她激动地情绪都没有平复,胸口因为激动而猛烈起伏着。
夜景阑一直很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车里,都是沐小七喘气的声音,似乎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伊莲娜,”夜景阑冷不丁的反问:“为什么你认为,我想起了六年前的一切,就会去毁掉你现在的生活?”
他很冷静,在沐小七的情绪几近崩溃的时候,这刺激的沐小七更激动了。
“因为我了解你!你霸道冷漠、翻脸无情!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也是这样!”沐小七控诉:“六年前你可以毫不留情的把我按在水池里要淹死我,六年后你当然可以用破坏我的平静生活来报复我!不,你可能还不止是这样的报复!你都计划了什么,你说吧!”
她昂着头看着夜景阑,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夜景阑却皱着眉心,问了一句在沐小七看来很无关紧要的话:“把你按在水池里要淹死你?”
“对啊,你不是记起来一切了吗?你对我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沐小七说到这,忽然狐疑的看着夜景阑的眼睛:“你——没有记起来,是不是?你的记忆没有恢复是不是?”
这次,夜景阑没有回答,他默默的抿了抿唇。
的确,他没有恢复记忆,只是知道了一些六年前的事情,也知道了六年前,他与这个叫伊莲娜又叫沐小七的女人之间有过纠缠。
其实在来沐小七办公室的一路上,夜景阑在知道了以往纠缠的时候,他想的,不是报复,而是怎么把这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
为此他动了无数个念头,就像刚才发生的,直接公开她的身份,破坏她想要的平静生活,就是其中一种。如果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夜景阑的女人,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而他之所以先是故意在外人面前点明沐小七的身份,又不许知道的人泄露,就是想告诉沐小七,他可以那么做,可以肆无忌惮的不在乎她的想法让她哪都去不了,只能呆在自己身份,但他没有,因为他尊重她。
他尊重这个据说六年前与他有过纠缠的女人,而且据说是不美好纠缠的女人。
尊重,是因为,爱。
爱这个词,似乎从未出现在夜景阑的词典里过,不,或许六年前出现过,不过他忘了。
六年前发生的一切,似乎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说法。
夜景阑想起昨夜他在听到沐小七酒醉的话之后,心中的怀疑到了顶端,第一时间给霍金斯打了电话。
霍金斯听到夜景阑的质疑之后,告诉了夜景阑他所知道的六年前:
“是的,夜,伊莲娜的确跟你有过一段儿,就在你失去的那段记忆里,那时候她叫沐小七,对,就是那个在车祸里死掉的‘无辜路人’。”
“当时你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很好,连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她当时在我印象里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不过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你跟她只是玩玩的,毕竟在世俗人的眼里,你们差距太大,没想到你好像是认真了,当时你爷爷不同意,对了,白家老爷子似乎也因为他女儿的事情对沐小七很看不惯,两个老人暗地里使了不少绊子。”
“但你面对压力一直在坚持,说实话,哥们儿,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能把她娶进家门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生了那场爆炸,眼镜蛇干的,然后就是你重伤,而她假死逃走。”
“说句心里话,我为什么会同意跟你们夜家人一样不在你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呢,就是因为这场事故,你重伤垂危,向全世界发出征求血液的公告,她是肯定知道的,但她却没来救你,太不够意思了,当时我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