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山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没想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孙子,居然比他还要不择手段。
“景阑,我真是对你失望,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将我们夜家最赚钱的公司拱手让人,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夜寒山几乎要咆哮出来了。
反正现在在场的人都在忙着安排购买那几个公司股票的事情,根本没人再注意这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夜家损失多少?!”夜寒山看夜景阑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
“壮士断腕,”夜景阑挑了挑眉:“那您告诉我,除了这么做,您还有其他的更能减少损失的办法?”
夜寒山语塞。
如果说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让夜景阑交权出来,然后他便能力挽狂澜,现在的他看到刚才人们的表情,已经认识到景阑在人们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代表夜家了,没人能取代。
也许夜景阑真的不再管理夜家,夜家会死的更快。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故意抛出几家公司,让大家疯狂购买,这样一来,股价肯定上来,而且你这一招以退为进,让很多跃跃欲试的人不敢再动,的确是个办法,但是,”夜寒山不是笨人,稍一想也能明白夜景阑所说的“壮士断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想不通一点:“即便是弃车保卒,也可以用其他公司代替,为什么用我们名下那五家最盈利的公司?”
“爷爷,难道您忘了,这五家公司,其实已经不能算作是我们名下的了?”夜景阑淡淡提醒:“上周开始,我们的公司开始被人不知不觉的收购股份,持股数已经超过了我们。”
“我知道啊,但——那不是只有一家公司吗?”夜寒山随即想到了什么,说:“难道这五家公司?”
“嗯。”夜景阑点点头:“就在我们调查的时候,对方又控股了这五家公司。”
“什么?”夜寒山震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我们其他的公司呢?”
“其他公司都已经采取了措施,控制了局面。”夜景阑稳稳的说完,对夜寒山说:“所以我说壮士断腕,抛出这几家已经不能完全控股的公司,给在座的这些人一些甜头,也能打断某些人的步调……”
他说某些人的时候,顿了顿。
夜寒山老脸一红,自己联系到了自己身上,他不自然的咳嗽几声,立刻搬起脸批评:“你还是年轻,人家不知不觉的控股了你五家公司你都不知道!不然,我们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五家公司拱手让出去!”
正在这时,有个牧师一样的人走到了讼诗台上,估计新郎新娘马上出来了,夜寒山才闭上嘴巴。
望着夜寒山此刻纸老虎一样的脸,沐小七忽然觉得这个在她心里一直阴险毒辣的老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她看夜寒山的眼神,多了一丝鄙视。在夜景阑殚精竭虑的处理那个无声无息的蹦出来的大股东、以及眼睛失明消息泄露造成股价下滑的危机之时,夜寒山只想着夺权,故意在背后使绊子。
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在这数落夜景阑,真的让人鄙视到了极点。
越是鄙视夜寒山,她的心里对夜景阑就越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因为歉疚想要弥补,像是心疼想要安慰。
不管出于哪种感情,沐小七此刻都有种极力想帮夜景阑做点什么的冲动。
可是,她能帮到什么呢?对了,夜景阑刚才提到有人悄无声息的做了他旗下公司的大股东,她记得她好像听到过他打电话说股东的事情,那个股东的名字她很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沐小七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忙拿出手机,给流云打了个电话,压低声音:“流云,你记不记得上次帮我查的占了安家财产的那个瑞士银行账户,户主叫什么?”
流云正好坐在离得不远的地方,见沐小七的电话,接起后听到沐小七的问题,便随口回答:“比尔啊,”回答完,她想起来:“姐,我正想找你,夜景阑眼睛失明了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说?他是不是就是用这个方法骗你留在他身边的?我跟你说,姐,你可别太心软——”
“好的,我知道了。”沐小七没有等他说完,就草草的挂了电话。
“我有事跟你说。”沐小七轻轻地碰了碰夜景阑的胳膊,夜景阑此时已经入座,他不知在想什么,被沐小七打断后微微怔了怔,才侧过头:“怎么了?”
“那个比尔,偷偷收购你们公司股份的那个,我知道他。”趁着新郎新娘还没入场,沐小七急忙说:“虽然你现在没有恢复以及,但是我想你肯定把我的资料调查很清楚了吧,想必你也知道我与安家的关系了吧?”
“嗯。”夜景阑点头。
“安家的财产在安如海死后,就神秘的全部被转走了,流云帮我查到,那个被转入的账户就是瑞士银行的,户主名字就是比尔。”沐小七说:“我觉得也许这也是个线索,你可以去好好查查当年安家的财产走向,或者查查当年与安家有往来的人,对了,据说当年盛子谦好像也交往了一个神秘人朋友,你都可以查一下,没准儿能查到点什么。”
沐小七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见夜景阑没吭声,她又急忙说:“当然,这些不一定能帮到你什么,但是你好歹去查一下,没准儿有线索呢。”
她几乎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很可能跟那个‘比尔’有关的事情都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