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怕什么?面对这个问题,沐小七一下子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她知道的是,自己这会儿有些口干舌燥,嗯,对,还有些耳热心跳。
“我……”沐小七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答反问:“既然已经洗完了,你干嘛还不走!”
“现在就是要走,可是……”夜景阑的眼睛背着光,却也炯炯有神:“你挡着门,我怎么走?或许……”
他忽然往前倾了倾身体,伏在沐小七的耳边:“你不想我走?”
“谁!谁不想你走了?”沐小七的耳朵一热,急忙将自己的身体躲避开。
心跳的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可她的脸上仍旧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夜景阑轻轻的笑笑,打开了门。
在走出去的一瞬间,他忽然回头,对沐小七许诺:“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关上门,沐小七的心跳依旧如雷。
不知道是因为夜景阑刚才离得太近,还是因为他的那句许诺,那句认真而尊重的许诺。
与这边的沐小七如小鹿乱撞不同的是,夜景阑一出门便恢复冷峻的面色。
他拨通了夜寒山的电话:“最高楼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很好。”夜寒山的声音里的笑意透过电话传了过来:“下周能不能完成交接?”
“可以,”夜景阑说着,顿了顿:“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不会要反悔吧?”夜寒山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
以夜景阑现在的实力,他真的反悔了,夜寒山也不可能奈何得了他,除非真的鱼死网破,不过很显然,夜寒山也不想那么做。
“不是,我可能要公开悦悦母亲的身份,让她不用再戴着面具生活在夜家,我要你保证,无论她是谁,你都要接纳她,决不能再找她一丝一毫的麻烦。”夜景阑的这句话不短,再加上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着实花费了一点时间。
夜寒山在那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夜景阑会提这样的要求,然后他哈哈一笑:“再找她麻烦?我什么时候找过她的麻烦?你放心,景阑,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答应你!”
其实以夜景阑现在的实力,就算交出家主的位置,也不怕夜寒山敢对沐小七怎么样,但是他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所以还是将这一点明确了出来。
“很好,记住你的话。”夜景阑说到这,忽然又说了一句:“我还有一个要求。”
“又是什么?”夜寒山有些不悦。
“我的母亲,一直想祭拜一下我的父亲,但因为他的骨灰在您那,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夜景阑说。
对于这个要求,夜寒山答应的就没有那么爽快了,他迟疑了很久,不悦的说:“我认为她没有资格祭拜翔远!”
“爷爷,交接的工作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在这之前,我想满足一下母亲的愿望。”夜景阑的语气虽然不强硬,但很明显,他也不退让。
“你——”夜寒山像是矛盾了许久,终于闷闷不乐的说:“好吧,我可以允许她到我的房间里祭拜一下,但是,祭拜完她必须马上离开!”
“可以。”夜景阑说:“那么,我明天就陪她去。”
“不,我只答应她来,没答应你。”夜寒山说,“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就不会动她的,她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极不情愿,甚至,对夜景阑都有些提防。
夜景阑没有再坚持:“可以,我安排人明天陪她去。”
挂了电话,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天空,天空厚厚的云层遮着月亮,着实没有什么景致。
但他却硬是看了许久,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
第二天一早,悦悦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跟在沐小七的身后到了餐厅,看见夜景阑就问:“爸爸,海伦呢?我回来还没有看见她。”
“她有点事情去伦敦了,过两天就回来。”夜景阑和颜悦色的回答。
“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悦悦撅着嘴巴。
夜景阑这次没有再说话,眸子里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想起母亲在听到他说爷爷答应她去祭拜时欣喜若狂的模样,催着他第一时间安排飞机,在她当时的状态下,别说跟悦悦说一声了,恐怕连悦悦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他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对沐小七说:“我先走了,这两天可能会有些忙,等忙完后我会有个礼物给你。”
“礼物?什么礼物?”沐小七愣了一下,问。
夜景阑勾了勾唇,往她脸上的面具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说:“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有惊无喜,但是我的心意。”
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搞得沐小七在那猜测了半天,实在想不到对方的意思,连一旁的悦悦都不怎么吃饭,都没有注意到。
夜景阑这两天忙进忙出,好像是在忙着整理夜家的事务,与夜寒山进行一些初步的交接。而沐小七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因为最高楼倒塌,所以设计上又要进行调整,可以说是加班不断,所以对悦悦有些忽略。
这天她很晚了才回到家,到家后悦悦已经睡了,她刚要回房间,就被女佣叫住了:“伊莲娜小姐。”
“嗯?”沐小七站定,看向那个女佣。
那女佣是吴妈离开时指定照顾悦悦的,吴妈说她信得过而且也尽职尽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