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 他循着记忆回了寝宫,在案牍前才一坐下,一双柔荑搭上他的脖子,姜晨浑身的肌肉一崩,下意识将手握成钩状就要制住对方,听得对方柔柔唤了一声,“大王……”
姜晨眸色微变,手中的气劲微微卸了些,强行忍了那种养了千年的本能反应,面上挂起了一抹笑意,与从前那个人别无二致,“爱妃……”
“大王,臣妾有些事想告诉你……可是,”她看着她的大王,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喜悲,只能继续道,“可臣妾担心你会生气……”
姜晨伸手搂住她,显得异常的温柔,“怎会……爱妃说什么……孤王都不会怪罪你……”苏妲己安分地倚在他怀中,没有看到他全然不同于纣王的阴暗神色。
“大王……前线之事,我已听说了。之前我从关内回来,看到了龟灵圣母的遗体……”她的声音有了几分悲戚,兔死狐悲正可以用来形容现下的氛围,“大王……朝歌无救了……”
“哦?”他的面色没有半分变化,声音还是不变的温柔,“爱妃不必担忧,无论何时都有孤王在你面前……”
苏妲己直起身,“大王……你就当真不后悔吗?哪怕殷商都要没了……”
“孤王不会后悔……哪怕再来一次,孤王也绝不后悔。”他的眼睛里布满了柔和,完美掩饰住了心中的冷漠与寒凉。“爱妃,你呢?你后悔吗?”
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臣妾能得大王垂爱,已是三生有幸,何来后悔一说?”
一段长久的沉默,久到让人以为他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以一种轻慢又嘲讽的语气,他说,“哦?那爱妃你可愿为孤王去死?”
毫无预兆地,他手中出现的一把冰剑刺透了面前女子的心脏。
苏妲己惊愕的瞪大了一双美目,“大王……你……”
姜晨嘴角还是上挑的弧度,眸中却已无半分笑意,留在她生命最后的,是他这样一个无情的笑。
他松开手,看到手上不慎沾到血,转过了身拿出条绢布擦了擦,坐回案几前,拿起奏折一章一章翻看。
仿佛才出手杀了人的不是他一样。
殿前衣饰一如以往华美的女子捂住了胸前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淌下来。
姜晨拿着奏折的手一顿,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回答,“臣妾,愿意。”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那渐渐化作狐狸原形的身影,看了一会,看她变成了一只九尾红狐,他面色却无半分波动,微微低头,又去看奏折了。
真喜欢上纣王了?
那是纣王的债,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为了逃避悲惨结局活着的游魂。
活着,这只是个这样简单的愿望,可是他总是没那么好的运气。
别人作的死,都要记到他的头上。
就如那一世,要结局却顶了玄霄壳子的他被压在那种阴暗寒冷的东海,整整千年才得以解脱。
了无人迹。
伴随着黑暗和杀戮。
那个时候,他也曾天真的解释过,说他同玄霄没有关系,他不是玄霄,结果迎来的却是孤寂千年的结局。
那一千年,他都要被那无尽的黑暗逼疯了。
什么九天玄女!什么天道!什么因果轮回公平正义!他,再不相信。
这一世,就由他来把控全局,他决不允许有人再掌控他。
若是知道是谁让他这么穿……
昏黄的灯火下姜晨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冷笑。
殿内的灯火灼灼,血泊中泡着一只红狐狸的尸体,周围蔓延出一种诡异的静谧出来。
姜晨提起笔,找来一匹绢布不急不缓的开始写了起来。
原本这软笔字不是他掌握的技能,但世上有句话怎么说,时间会教会你所有的一切。
在上一个无尽囚困的千年里,无穷的令人发疯的孤寂,玄霄会的,他不会的,都该会了。
他想到了那一个在黑暗中挣扎无果的千年,眸色渐深,手中的笔发出清脆的声响。
被这咔嚓一声惊的回过神来,他将那两截断笔放下,然后抬手换了一支。
长夜漫漫,灯火长明。
“宣殷破败进宫。”他收了笔,折好了一叠写满字的绢布,冲殿外道。
“宣殷破败觐见!”
“宣殷破败觐见!”
一阵阵传唤传出了宫门,殷破败收到口谕时,正是夜半,他慌忙起身整理了衣衫,马不停蹄的赶进宫去。
一踏进殿门,入眼就是一具躺在血泊中的狐狸尸体,顿时心里一秃噜。
长年处于王座高高在上的他幽幽开口,“如今我朝式微,不知殷老将军可还愿忠于我。”
殷破败心里一慌,连表忠心,“臣绝不背叛。”
他看到座上的人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很好。”继而两份厚重的绢帛就落在他面前。“拿回去。高挂免战牌三日。”
“天亮之后,唤起城中识字的百姓,每人抄上十份。叫酒楼茶肆里的说书人宣传宣传,讲的好了,赏绢百匹。”
殷破败疑惑的拿起其中一份,还未观其内容,先是被字里行间的萧杀之气惊的背脊直冒冷汗,但细细看去,那些字又相当圆润天成,温温和和,君子风骨自成,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其间所写,一时面色铁青,但他又有几分不解,“大王此举是何用意啊?”
姜晨弹了弹座下的椅子,漫不经心道,“两方交战,攻心为上。”既然他如今逃不开这样的命运,姜尚又想写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