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谦虚了,将军说的.....天下第一,实至名归。”
“快练吧,快练。”
“那...晚辈就献丑了。”
“身边无虎大盾,且以此斗笠为盾。”
“为将军,练上一段。”
说罢,刀背朝里,朱灿右手持刀,将刀柄抵在斗笠前。
“等会!”郑鱼突然说道。
“把你脚底下的那块石头给我拿过来。”
朱灿连忙将刀放到地上,再拾起脚下的石头。
“大伙们!都过来!”
“把手头的东西都放下!别忙了!”
郑鱼接过石头,将石头垫在自己脑袋底下,然后朝着周围的渔民们大喊。
渔民们闻声而至,他们看见老伯正躺在地上,用一块石头作为枕头,而面前的外乡人手持单刀,斗笠绑在左小臂上。
有些渔民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这两位在做些什么。
“练吧.....让村里的人都看看。”
“是....将军。”
朱灿说罢,右手将刀一提,顿时左臂向前顶去。
“左前两步,以盾隔开敌来犯之兵刃,右手单刀向下,先切敌左臂。”
“敌左臂断,再一刀直取敌咽喉。”
“一盾两刀,敌一人授。”
“利索......”
郑鱼小声说着,他一边说一边想起当年将军站在万军之前,演练破虏枪时的场景。
两米长的大枪,将军在马上舞的虎虎生风。
“不要看枪!要看马!”
“不要看敌双眼!要听风声!”
“风声紧!枪到!风声急,枪走!”
恰似寒甲军盾卫一般,破虏枪讲究的是马战之间,两马相错,便是一条人命。
“都是一代英豪......”
郑鱼似乎笑出了声,就好像当年刚刚入伍一般,领到了崭新的盔甲和没有一丁点锈迹的钢刀。
还有整整两个瓷实的窝窝头。
那两个窝窝头,一口下去,填满了他的嘴。
真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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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忘了,我带了一壶酒。”
短枪搭在墙边,洪留雨脱下自己的黑披风,披在刘红玉肩上。
“本来想今夜看看你,再听听你唱曲子。”
“那我今夜是唱不了了。”
刘红玉拉了拉披风带子,怀中抱紧了些熟睡的朱煜。
“哑了嗓子,唱不动了。”
刘红玉轻声说道。
“你.....你肩头的伤没事吧.....”
“小事。”
刘红玉的声音有些虚。
“我只是有点困。”
洪留雨冰凉的手臂攀在刘红玉的肩膀上,将她的头轻轻的往自己胸口挪着。
“那就睡一会儿。”
“今夜我守你。”
“.......”
“多谢.......”
“你跟我说谢?”
洪留雨笑着问道。
“你见过哪家媳妇有谢自家夫君的?”
“怎就.....不能谢了.......”
“.........”
“.......都是我亏欠你的......”
洪留雨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息着说道。
“让你无家可归.......让你嫁不得人.......让你不能被儿孙孝顺......”
“我.....我就是个罪人.......”
“别说......别说.......”
“都过去了。”
刘红玉喃喃道。
“黑罗刹......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二哥的锦衣卫对他们这群江湖草莽太惯着了,他们都忘了只不过是一群莽夫....都忘了朝廷的尊严.....”
“夜闯后宫.....刺杀皇子......”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洪留雨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
“是皇后娘娘找的杀手吧......”
“对.....是皇后娘娘......”
“她真是忘了自己是谁了......一个女人......”
话刚说出口,洪留雨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可他看向刘红玉的时候,才现她已经睡了过去。
可刘红玉的眼眶下却透出一些黑色。
洪留雨连忙拉开刘红玉的上衣,露出她受伤的肩头。
一圈有些紫的伤口裸露在月色下,却也显得刘红玉多了一丝美艳。
多了一丝年轻。
“真的好想像当年平南山下一样.....咱们俩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繁星,却总是我先睡着了。”
洪留雨尖着嗓子,笑着说道。
说罢,他一把抄起一旁的短枪,用枪头划开已经紫的伤口,然后猛击伤口旁的穴道,使劲的挤压伤口。
刘红玉还是紧闭着双眼,额头冒出细微的汗。
她似乎在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你放心.......皇后我也不会放过她....”
“不过皇后一个人没有那个本事找到黑罗刹的人.....肯定是她背后的宗族......她的父亲,内阁辅蓝田,她的舅舅,刑部尚书余百川......”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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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入伍的时候,我还乐呵着。”
“有窝窝头吃,不用再吃草根树皮了,多好。”
“盔甲也好,暖和,比我的那身衣服缓和太多.......”
朱灿枕着他的斗笠,和郑鱼一起躺在沙滩上。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打仗......可是有一天,说是我们要去打胡人了。”
“那时候我没见过胡人......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