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水干了,妈妈哭了。
黄河的水干了,我心碎了。
早知道黄河的水干了,修他妈的铁桥是做啥呢。
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变了,谈他妈的恋爱是做啥呢。
哎呦喂,我回不去的家。
爸爸妈妈,老了。
黄河的水啊,干掉了。
离家的人啊,回来了。
黄河的水干了,妈妈哭了。
黄河的水干了,我心碎了。
——赵牧阳《黄河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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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的妹儿,南风的娃。”
“南风的南山下,俺的土地俺的家。”
“南风的鸭子,南风的狗。”
“南风的草原上,俺的肥羊俺的头。”
“北风的沙子,北风的狼。”
“北风的戈壁滩,俺的水井俺的白杨。”
“俺的白杨死了,俺的头没了。”
“俺的娃,俺的妹儿,俺的狗俺的羊。”
“都没了,都没了。”
赶车汉子都不敢大声的吼。
他的嗓子也吼不出来当时妹儿夸的那种镇三山般的调调。
他不肯承认是自己的嗓子哑了,也不肯承认是自己老了。
他只认得老家的风声,不用唢呐喇嘛,不用羌笛琵琶,凭着迎风吸来的一口气,从嗓子眼里拼了血命喊出的声儿。
有调儿才听不出镇三山的味道。
朱煜从小就没记得,自己有听过这种调子,可拉车的汉子一吼啊,吼的他鸡皮疙瘩的起来了。
等到汉子吼着,等到他从街角拐口走没了影子。
等到朱煜身后四个带刀的侍卫合上的刀鞘。
朱德贵拍了拍怀里没抽完的言官折子,总觉得两腿都在发抖。
“他唱的是个啥?”
朱煜饶有兴致的拍着手边的墙壁,好像要把那零散的调子再打出来一样。
“主子这....这奴才哪知道啊?”朱德贵一脸为难。
朱煜瞧着他捂着心口,那褶子上的脸故意皱的和块干死的猪皮一样。
怎么瞧都觉得怎么膈应人。
于是朱煜将手头的扇子朝着一个侍卫扔去,一手打开朱德贵捧心头的模样,然后将他怀里三四本的折子给挑了出来。
“这破玩意你还从这儿宝贝什么?赶快的,找个地儿扔了算了,看着都心烦!”
“哎呦喂,我的主子哎!”一听得朱煜要将这一沓子折子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心疼的朱德贵那张脸又皱了起来。
这对主子您不过是几张折子罢了....
“这对奴才可不是几张折子的事儿啊!”
朱德贵这话可真真是没憋住,就像坏肚子时的屁一样,打着弯儿就崩出来了。
这话本是不本分的,皇上给你折子,是对你信任,可你到底自己来要折子来了?什么叫对你?折子是给你这种奴才的来了?
皇上不给你权你还自己巴巴的来要?
得亏当今圣上是朱德贵看着长大的朱煜,这要是换了太宗皇帝,就瞧着太宗皇帝身后的四个侍卫一人给你一刀得了,也甭要全尸,生来都不全,死了别在乎。
朱煜知道朱德贵是个什么样的奴才,你给他一块肉骨头他不见得会要第二块,可是他肯定是会想着第二块。
贪心有余,胆子不够。
是个好奴才。
朱煜眼珠子一转,手中的折子就摔到朱德贵的胸口。
“成,你愿意要你就留着。”
“不过朕先说好了,甭给我看。”
罢了,抬脚就走。
可朱德贵哪有那个胆子?折子也不敢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瞧着朱煜脚下那双镶了好玉的官靴越走越远。
这种事儿京城里的小老百姓们看的足够足够了,毕竟是家里主子训斥奴才,就像母亲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儿一般。
这比喻不是说贵人家的公子哥,仅仅是平头老百姓家欠揍的娃,所以这些欠揍娃的爹娘们,纷纷扛着菜,瓦罐,或者一匹粗布之类的东西,连正眼儿都没给朱德贵一个。
也不知道朱德贵在不在乎这些平头百姓们的眼神。
朱煜抬脚走了两步,甩开了朱德贵半条街的距离,等走到一家卖豆皮儿的小铺子前时,他还是转过头来看了跪在一旁的朱德贵。
朱德贵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而是自顾自的低着头,额头顶在地上。
“这位爷,要来份豆皮不?”
眼前这位小公子生的俊俏,身上的衣裳都是细布甚至是丝绸缝制的,一眼就知道贵不可言。
“最少都得是五品官儿家的公子哥!”活在京城里的老百姓们,除了光屁股的娃和出门买菜的女人,基本上是个男的都熬成了人精,就比如这位卖豆皮的摊主,光从衣衫的材质上就能猜出公子小姐们的身家。
但是人精嘴里的话,谁知真假。
“这......”朱煜自小就被蓝太后紧紧的盯着,蓝太后的儿子被废除太子之位之后,蓝太后更像是被吞了魂儿一般,整个人更加变本加厉,要不是皇上还算是有点良心,刘红玉因为自己心头上的病死保下来朱煜,虽说蓝太后并不怕刘红玉这个她不知底细的人,可还是投鼠忌器,到头来就算熬死了皇上,也没能彻底弄死朱煜。
所以朱煜自小儿,就没怎么出过宫来,要不是今年过了十五岁,好歹刘红玉算是撒了点手,甭说他身后这四个侍卫,就算一个小旗官儿他也调不出来。
“来个吧......嗯......还来两个吧。”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