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劝道:“外头开始攻进来了,再不走,就麻烦了。”信王这人哪里这么好对付,萧亦这次的目标是信王,但是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数。毕竟在东哥眼里,与目下知道
的一切,都不是一个对付信王的周密安排。萧亦却全然不理会东哥急得火烧眉毛,突然一个俯身,直接将头搭在阿苗的脖颈间,鼻尖儿使劲地嗅着,深深呼吸,就像要把她的所有三魂七魄都吸进去一样。也像毒瘾
犯了,要吸过瘾,才有正常的力气与思维。
阿苗整个人僵得厉害,脑子里乱的很,空白一片。
顷刻后,萧亦终于闷闷地笑了:“你是谁,我会不知道么?你别想抵赖!”话音一落,不等阿苗反应,就已经萧亦攥着,往外冲去。
整个主楼倾斜得厉害,又是几个炸药声传来,炸出的桌椅与建楼房的木头渣子是四处飞溅。
萧亦将阿苗紧紧护在怀里,判断方向,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东哥挡去一片迎面飞来的残破椅子,对萧亦道:“你究竟埋了多少霹雳炮?”
“已经没了,台子那边的都炸了。”萧亦对着东哥道完,挥手让他往旁边角落而去。
那边竟然早有人接应,接应的人皆蒙着脸,看见萧亦从楼梯上跃下,立即有俩人用斧头开始劈身旁的一个奇石。
假山石不大,就一个凳子大小。不曾想,假山石裂开的一刻,地上竟出现了一个大锁。
蒙面人将锁直接劈断,往上一提,显出了通往地下的石阶。
萧亦抱着阿苗,直接就跳了下去。
是个密道。
萧亦与阿苗,还有东哥一下去,上头的人便把门关起来了,又是轰轰轰的轰鸣声。
阿苗只觉得震耳欲聋,整个密道都在剧烈地震荡。
萧亦原本是一手扶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捂住不停往外淌的血,另一手则是攥着阿苗。
感觉到阿苗受不了这个巨响,立即帮她捂住双耳,将她护在怀里,呢喃慰道:“别怕,是他们在堵入口,不然萧赫冉会查到这边。”
萧赫冉正是信王的名讳。
东哥拿出身上备有的药,推了推萧亦,提醒道:“先敷上,赶紧止血才成。”
萧亦则不理会东哥的好意,从地上拿起准备的火把,放到角落事先点好火的火盆上点燃。
火把上的火苗燃起,因为是在比较封闭狭小的地方,冒出的烟有些呛人,使得阿苗开始咳嗽起来。
萧亦赶紧为她拍背,终于瞧清了她头发上还有耳朵上的血,“你受伤了,哪里受伤?让我瞧瞧,伤口在哪里?”
他看起来很紧张,就好像以前那个互坝村的姜三郎一样,自己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任是看都不看一下,不当一回事,结果瞧见她身上的血,就紧张成这样。
阿苗哽咽道:“是你捂我耳朵的时候,你的血染到的,不是我的。”
萧亦这才嘘一口气。
东哥道:“我刚才问你,你是弟妹吗?你摇头,你明明就是,为什么不承认?”东哥质问道,阿苗一开口,清脆的声音,分明就是三年前苗妹子。
东哥凝神一想,终于知道了关键:她——现在是信王妃。
传说太子妃与信王妃极为相像,之前听说,他还觉得好笑,像的人多了去,怎么勋贵和宫里的人都好像有些大惊小怪的?
现在他明白了,感情信王妃是太子妃,而宫里的那个太子妃不是太子妃?
三年前,薛阿苗出事,救回来的,根本不是薛阿苗。
东哥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个大概。
这时候萧亦拉着阿苗已经顺着密道朝前走,东哥也是一步一步跟在后面。
阿苗一直被萧亦攥着,脑子空荡荡的,加上他身上还流着血,更是慌了,“还是赶紧止血。”
“很快就到前面了,前面再处理。”萧亦听出了阿苗的着急,安慰道。
密道很长,一直往下延生,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是个地下河。
河上架着铁索桥,萧亦回头看着阿苗:“我牵着你,别怕,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这铁索桥的桥面明明有木板的,只要小心些,抓着旁边的铁索,哪里会掉下去。
他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当她是娇气得不得了的女儿家,小心翼翼的,呵护疼爱。
阿苗心情复杂极了,却也不是理清思绪的时候,对着萧亦点了点头,便一步一步往桥上走去。
萧亦走得很慢,因为铁索桥并非石面或者木头桥,走上去会上下晃荡。而现在他们是三个人在上面,脚步什么的要配合一下,方能走得稳当一些。
待过了桥,就见到了一列排开的石洞,明显是人工凿开的。
“现在已经出了盈雪庄了,跟我来。”萧亦领着阿苗,往右边一处不大的石洞去。
东哥道:“这……是任少布的?”
这个石洞出去的路比较低,阿苗都要弯腰才能往前走,萧亦这么高大,更是半蹲着,后背也是弯的厉害。“没错,是任少帮我布的,旁边几个都是死门,都设了机关,唯独这处是生门,但你们也要小心,我让你们不要碰的地方,万万不能接触。”萧亦一壁朝前挪动,一壁与阿
苗还有东哥嘱咐。
东哥道:“盈雪庄幕后的东家竟然是任少?”
“嗯,不然我怎么可能在这边埋炸药,还把……她带出来。”萧亦承认了。
任少?
东哥与萧亦对话中的任少,阿苗自然知道是谁。真是归云斋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