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有一名仆妇早已候在那儿,见到信王,立即叩拜:“见过王爷。”
跪拜的仆妇穿着一身土黄色半臂长衫,恭谨地站在书案前,只等着信王发话。
信王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目光落在案上写满字的纸张上。是徐医官为阿苗诊脉过后,针对一直服用的汤药,加以调整的药方。
须臾后,信王方道:“你现在说吧,王妃是个什么情况?
“王妃并非完璧,看情况也不是近日才破的身子,奴婢检查后,倒是没有发现王妃身上有任何男人留下的不干净的东西,只有肩头有个被咬的伤口,看样子是有上过药。”
“她肩膀的伤,本王知道。”信王道出这句,想起她肩头那两排的牙齿印,不由得恼怒起来。
已经不是完璧,破过身子。信王的拳头倏儿攥起来,“你确定不是近日破的身?”
仆妇跪下言道:“刚刚破身,女儿家会流出处子之血,私。处破损长好也要好几日,初长好还是已经有不少时日,奴婢还是能够分辨的。”
信王紧紧抿住的双唇颤了颤,继而道:“嗯,本王知道了,你以后就长留雪山,不要再下来了。”
“是。”仆妇向信王磕了一个头,恭谨地告退了。
信王依然端坐在那儿,定定地望着屋内的某个地方,握紧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原来你以前就跟了太子,既然成了本王的王妃,就不容你再三心二意。”
“王爷。”少铭在外头请求求见。
信王闭起眼睛,理了理情绪后,方才睁开,对外询问:“何事?”
“船舱下的女子想要见王爷,如何处置?”少铭禀报,暗中希望王爷莫要一时恼怒,将那个是太子妃的女人直接斩杀。这样的话,可能会给王爷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过少铭的顾虑倒是没有发生,信王出了这间临时的书房,对他道:“那本王就去会一会她吧。”
片刻后,信王已经来到了关押楚嫣儿的这间船舱。
楚嫣儿已经饿得不成人形,是她自己活该,不吃东西,这个模样的她,就跟当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一模一样。
信王的眸内闪着嫌恶之光,淡淡扫向饿得有些软趴趴的楚嫣儿,冷声发问:“说吧,说清楚后,本王会考虑你说的。”
楚嫣儿强撑着坐了起来,对信王道:“荣国公府的药房,王爷有没有感兴趣?”“本王为何要对荣国公府的药房感兴趣?”信王的语气带着无比的讽刺,似乎楚嫣儿说的话着实可笑,却还是挥手上少铭出去,并使出一记眼色,让少铭清楚知道信王与楚
嫣儿有话要说,必须让外头守着的人回避。
楚嫣儿看见少铭出去,并且遣走门外驻守的侍卫,似乎很满意,也是对信王口是心非而感到鄙夷。
信王道:“你知道威胁本王或者知道太多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吗?”楚嫣儿道:“知道,我也害怕,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王爷要是能保住我太子妃的位置,我……我可以帮王爷找到荣国公藏起那些秘药的地方,若是那个隐秘的药房帮不了
王爷,我会设法帮你弄配方,让王爷知道你当年究竟是中了什么药?”
信王看向她,居高临下,似乎在思考,更像是审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楚嫣儿。“你若是有诚意,那么就将王妃那个药方的另一份拿出来,不然王妃若有个好歹,你……必然粉身碎骨来给她陪葬!”信王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冷漠,一点儿都不像是说假话或
是威胁。信王这人不会乱说话,说出来的,必然会做到。
楚嫣儿打了个冷颤,是真的觉得很冷。
“是金灵芝!产自絮儿羊山的金灵芝。”
“絮儿羊山?那儿不是产赤灵芝吗?”信王思寻一番,想起那个药方里倒是有灵芝,只是没有写明楚嫣儿说的金灵芝。楚嫣儿道:“金灵芝极少,在絮儿羊山更是少,百年都遇不得,据说周边泛着如黄金一样的一圈金色,内里也是橙色,而灵芝的枝干都是金色的,产在絮儿羊山山坳内极为
罕见的悬崖树干的缝隙里,有群蛇守着。”
信王问道:“单单金灵芝?”
“还有钺戎国的冰蚕为药引,每隔三日兑药方炖煮,连渣服下。”
“若让本王知道你是谎话连篇,你应该知道后果!”
楚嫣儿道:“我是诚心与王爷做交易,并且希望王爷能与你的王妃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信王挥掌直接拍在楚嫣儿身边的一个实木矮桌上。矮桌顿时裂成两半,吓得楚嫣儿尖叫起来。
信王道:“很好,本王这就送你去皇上那,若你回得了宫,宫里会有人与你接触,至于能不能保住位置和性命,都看你自己的本事。”
“求王爷不要送我去皇上那儿,我是私逃出宫的,只要将我丢在盘山镇的后山,我……我自个儿会回去。”“看不出,你倒是神通广大,你的母亲乃是谢家嫡女,嫁荣国公府楚斩天是青梅竹马,但没人知道的是,你母亲谢氏的生母并非人家所说的梁氏,而是江湖中的胭倾侠,本
王说的对还是不对。”
楚嫣儿惊诧地抬头,没错,她的生母谢氏确实有另一个身份。
“你走吧,若是你说的话有半句假的,不但太子妃之位没有,明日的太阳也不可能看见。”
楚嫣儿整个人颤了颤,对信王道:“荣国公里,楚老夫人的屋子后有一个地窖,终年尘封,其实就是我们楚家放秘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