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生的野草,阿苗这般慌乱无措地乱找寻,手儿,衣服,全都被勾破了。
金凤蛋蛋心疼地让阿苗悠着点,瞧着她手上一道道小口子,一直呜呜呜,就差哭出来了。
片刻后,它终于欢呼起来:“主人,拔了它,赶紧给三郎哥哥敷上。”
“是这个?”阿苗反应过来,又不大确定,拿起那个稍稍与周边野草不大相同的一枞藤蔓。
三角形叶子,藤上很多荆刺,一枝有三片叶子,上头有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
“嗯,就是这个,主人赶紧嚼成渣,给三郎哥哥敷在伤口上,然后再给三郎哥哥塞进嘴巴里,这个可以解毒,就算现在三郎哥哥中毒已经有十分钟,也总比没有解毒药草强,就算毒血攻心,也能缓解毒发……”
就在金凤蛋蛋碎碎念的时候,阿苗早就动手拔药草了。
她一边拔一边往嘴巴里塞,踉跄着回到姜三郎的身边。
本是瘸子一个,心里火急火燎的,走路哪可能稳当?又想快又快不了,好几次都要摔在地上。
但是阿苗可不在意这些,满心满眼尽是姜三郎危在旦夕,多耽搁一会子,就可能被阎王爷强走了人。
“主人,你……不觉得苦吗?”金凤蛋蛋关心地问道。
阿苗它有用的说辞,这些个言语,她是忽略再忽略,没闲心与它扯淡。
但是阿苗委实感激金凤蛋蛋,它虽然有点儿中二倾向,关键时候,还是蛮靠谱的。
比如是金凤蛋蛋救了自己,才穿越而来。
又比如它在关键时候,也在努力找寻姜三郎续命的药草。
阿苗将药草敷在姜三郎的伤口上,又继续往嘴巴里塞药草,多咀嚼一些,才好让姜三郎有足够的药草用。
因着姜三郎不省人事,她只能俯身亲吻姜三郎,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微微张口,再将自己口中的药草用舌尖一点点的拨到他的口中。
最后,阿苗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姜三郎扶起来,猛拍打他的后背,又没有章法的抚摸他的胸膛,希望他可以咽下。
许是老天有眼,也可能是姜三郎就算昏迷,也晓得阿苗的这番努力。
终于,姜三郎咽下了那口药草。
阿苗喜极而泣,再接再厉,如法炮制的一次次哺喂姜三郎吃药草。
直到金凤蛋蛋第五十三次喊道:“够了够了,主人不用再喂了,三郎哥哥已经很饱了,肚皮皮都快炸了。”
阿苗这才瘫在地上,有些苦中作乐地喃喃道:“也没有那种药草了。”
“唉,这是好的东西,如果留点儿根,来年才会再长出来。”金凤蛋蛋喟叹一句,大有数落你这个年轻人呐,怎么就不听我老人家劝呢?
“……”
天上的小雨依然在下,此时日头已经落山,天渐黑。
阿苗呆坐在姜三郎身边,抱着他,直到匆忙间点起的火堆要熄灭了,阿苗才抽出柴禾继续添上去,不能让姜三郎冻着。
透着火光,阿苗望见姜三郎适才泛黑的面已经有了血,真的有用,阿苗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生的希望,这是绝处逢生的喜悦。
姜三郎紧紧阖起的眼帘颤动几下,竟睁开了。
阿苗难以置信,启唇唤道:“三郎。”
姜三郎将将从昏死中醒来,双眼带着迷蒙,像是望着遥远天际,渐渐地看清了眼前的阿苗。
“媳妇儿,你……”姜三郎瞅见阿苗焦灼的目光,继而意识回拢,转而道:“我……我没死。”
“嗯,你是福大命大的人,旁边有解蛇毒的药草,我用上了,你不会死的。”
姜三郎呵呵笑了几下,看起来还是挺虚弱的,“让你伤心了,你嗓子都哑了,肯定哭了很久。”
这汉子死前记挂的是自己,醒来第一刻还是心疼自己。
阿苗心里感动极了,怎么有这么傻的汉子?
被迫娶了自己这么丑的婆娘,还掏心掏肺的。
“傻瓜。”阿苗嗔道,翘起的嘴角始终没有垮下。
“主人,以蛋蛋非一般物种的判断,三郎哥哥撑到天亮的话,可能、也许、大概是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