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苗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今儿薛大媳妇儿这么跑过来,是真的心里头委屈得不行,找老陈婆这个祖母做主来的。
后来薛大后脚也赶到了,臭着一张脸,臭婆娘,欠教训的骂着,然后要去揪薛大媳妇。
薛大媳妇儿哪里肯跟他回去啊,立即就扑过去挠花薛大的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里的公粮都交不起,还敢出去偷吃……”
夫妻俩直接就在大家跟前开撕起来。
村民们似乎看惯了这种夫妻打架动刀子的事儿,直接将桌子搬到旁边一点儿,给他们夫妻俩打架腾出空间,然后翘着脚,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你偷腥要不挑不拣的,偷到那个男人婆身上,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吧?”
薛大媳妇儿平时是连一桶水都没提过,不然上回也不会被褚氏与阿苗压在地上只有挨揍的份儿。
可是这会子被刺激一下,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打鸡血的药还是潜能大爆发了,战斗力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她一边挠一边骂,将薛大的脸挠得血星子都冒出来了。
薛大咬着牙,直接抬脚踹向薛大媳妇:“臭婆娘,一个月都不洗澡,身上臭得半死还有脸说,老子闻了就恶心,你是故意恶心老子的吧??”
老陈婆旁边呜呼哀哉喊起来:“这咋整啊,大啊,咱有话好好说,哎呀,你这婆娘,有这么挠自己丈夫的吗?”
然后老陈婆一个激动,开始帮着薛大去揪薛大媳妇儿。“你们一家子欺负我一个啊,我是好欺负的人么?我臭,你的那个脚丫子不臭么?放个屁那都不是放气,简直是放毒,还专门在被窝里放。”薛大媳妇儿早已歇斯底,那种众叛亲离得到感觉让她崩溃,早就
不顾什么脸面了。
小陈婆原先杵在旁边看戏,事不关己的模样。
后来发现褚氏盯着她,这才有些讪讪地上前几步,假惺惺的劝架:“都是一家人,你们别这样,让婆婆老人家跟着你们闹腾,她这老骨头哪里经得住?”
这薛家人跟五鬼蛇神一样,啥德性都出来了,什么家丑都往外抖,让互坝村的不少人捂嘴偷笑。
最后,因为薛大媳妇一脚踹在了薛大裤裆上,让薛大额顶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豆大的汗珠蹭蹭蹭地往外冒,蜷缩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老陈婆天啊地啊大哭起来,“可怜的宝贝大孙子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着你奶啊……”
直到薛认钱领着人来,这才将薛大还有薛大媳妇儿带走了。
终于消停了,阿苗心里冷哼一下,破人的破事儿就是多。
合该!
阿苗可不指望薛家那边会成为她的娘家人,更不用靠着他们给自己长脸。
是以,这边薛家人丢脸丢大发了,阿苗没有多少感觉。
有几个好事的故意挑衅她,想要借机说她娘家人这样,让她觉得脸上不好看。
村里的人总是有实诚的和爱搅事的,她们这是嫉妒阿苗嫁过来,没有想象中的窝心,还被姜三郎这么护着,褚氏好生照顾着,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阿苗呵呵装傻糊弄过去,看起来就是不想跟她们多说话。
然后找了个机会,就跟褚氏悄悄地说:“婆婆,那家人不是拿了花花一个银镯子么?”“对啊,是三郎去年出镖时候得的,给了花花,结果她家闺女借去后就是不还,现在她闺女都嫁人了,还不肯拿出来。”褚氏蹙着眉,觉得这户人家太不长眼了,他们家什么个情况,姜花花又是这么可怜的
人,一般人都会同情的,他们倒好,竟然坑了姜花花,哄骗她唯一的一个银镯子。
阿苗道:“现在咱们请客,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会更好的,大家看得见,你现在当着一桌人的面,跟她提这件事情,她没脸耍赖皮的。”
互坝村二十几户人家,对外看起来团结,关起门来,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爱占便宜的邻居的。
比如姜花花的那个银镯子,不就是个例子么?
褚氏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是太实诚了。
人家好意思欠她,她追债的人倒是脸皮子薄,所以才被人觉得是软柿子,欺负她,吞她的东西的。
在阿苗鼓励下,褚氏终于走过去说了这件事儿,那户人家的当家女人呵呵笑着打哈哈:“这事儿,我没来得及问我闺女,她开春会回娘家,我到时候问问她啊。”
阿苗笑着道:“花花一直惦记着这个好姐妹,我刚巧要跟三郎去崂下村,准备带着花花去,到时候直接问你闺女就好了。”那女人听见阿苗这么说,脸色一僵,看了看周边,瞧出阿苗不是善茬,扯着嘴皮子,生硬地道:“成,不过你们别急,我闺女是个老实的,你们放心,真借了你家花花的东西,肯定记在心里,我催她赶早给
你啊。”
她还真怕阿苗领着姜花花去崂下村那边闹腾。
阿苗几次应付崂山村那边的人,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如果她领着姜花花找到闺女的婆家,那……闺女在婆家被人怎么看呢?
一桌子的村里女眷全都看在眼里,有些明白事理的,觉得阿苗真是拎得清,该请客的时候,摆上桌的好东西是一点儿也不抠门,可是追起他们家的东西时,又是一点儿没有让人抵赖的余地。
这是懂进又懂出,该进账、聚财旺家的时候不含糊,该撒出血本做人答谢也是眼皮子都不眨。
不少明白事理的人觉得,阿苗除了样子丑了点,其余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