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莜雪的哭声在楼梯间一阵阵的回荡着,上下来往的人们都纷纷好奇惊讶的从楼上或者楼下探出头来,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郝帅自己就是一个孝子,最见不得这种事情,更何况他天性就怜香惜玉,虽然心中纠结挣扎了一下,但眼见马莜雪哭得如此伤心,他也感同身受似的,眼眶里面红红的,心如刀绞。
郝帅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蹲了下来,手按在马莜雪的肩膀上,低声道:“别哭了,我知道了,我想办法就是。”
马莜雪依旧哭道:“你骗人的,你不想帮我,你还在恨我,讨厌我,是不是?”
郝帅叹道:“别说了,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要恨你?”
马莜雪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说道:“你真的能帮我?”
郝帅点了点头,他双手一用力,扶着马莜雪的肩膀,帮助她站了起来,说道:“嗯,我想想办法,应该能有办法的。”
马莜雪这时候才像回了魂似的,眼睛里面渐渐有了点神采,她目光满是委屈感动,终于忍受不住,再次哇的一声扑到郝帅怀里面哭得稀里哗啦,她双手死死的搂着郝帅,似乎生怕他反悔,跑掉似的。
郝帅手足无措,将马莜雪推开,有些尴尬的说道:“马莜雪,我帮你可以,但你不用这样的。”
马莜雪从小见惯了男人好色的嘴脸,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只要瞧见了她,哪有不盯着看的?
她经常混迹于**,哪里相信郝帅的话?
马莜雪只当郝帅要面子,不肯直说,但是她心里面却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让眼前这根救命稻草溜走。
马莜雪被郝帅推开后,她一边抬手用手背不住的抹着泪水,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着一旁的郝帅,留意着他的每一个一颦一蹙,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委曲求全的小媳妇。
郝帅也不顾此时楼梯间上下往来人们的怪异目光,他拉开了楼梯间的门,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马莜雪小声的嗯了一声,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郝帅后面。
姚梦枕见他们两人进了病房,郝帅眉头紧锁,马莜雪低着脑袋,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大哭过一阵,她心中好奇,忍不住便跑到郝帅跟前,一把拉住他,说道:“怎么了?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郝帅叹了一口气,语气沉沉的摇了摇头:“别问了……”
姚梦枕顿时嘴巴撅得老高:“没劲,这还瞒着我!讨厌!”
郝帅也不去搭理姚梦枕这小女儿脾气,他扭头对医生说道:“医生,麻烦您照顾好病人,我们一会就去筹钱。”
医院就这么点大,而护士们又绝大多数都是女人,平日里张家长李家短的那是常有的事情,上次郝帅帮马莜雪交了住院费,这件事情只一会儿就在大楼里面传了个遍,连主治医生都知道了。
这位主治医生看了郝帅一眼,却见他虽然一身穿着普通,但是眉宇间有一股不凡之气,他不敢大意,不敢以衣取人,很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并且关注的叮咛道:“一定要快,时间不能拖过三天,现在正好有新鲜的肾源,这个机会很难得的。”
郝帅点了点头,他转头,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马莜雪说道:“你在这里照顾好你妈妈,我去弄钱。”
马莜雪鲜嫩红艳的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郝帅瞧见她的神情,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你,就肯定做到。”
马莜雪这才定下心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原本想跟郝帅一块儿去,但是话到嘴边才想起,郝帅肯定是去找自己那个有钱的爷爷,自己若是跟着去,只怕不太好,于是这才作罢。
郝帅和姚梦枕出了病房,姚梦枕终于忍不住了,话匣子一下打开,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之前憋着的话都倒了出来:“喂喂,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刚才说什么了?你上哪里去筹钱啊?筹多少钱啊?我们上次的钱不够啊?”
郝帅面色阴沉,眉宇间压着一股抑郁之气,他沉声将马莜雪的情况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马莜雪想要卖身救母的环节。
姚梦枕一听,也顾不得因为之前的事情发牢骚,她惊讶道:“啊?这么多钱,你上哪里去弄去?还要三天内弄到?”
郝帅扭头看着姚梦枕,叹道:“你说呢?”
姚梦枕反应过来了,脱口道:“找你爷爷?”
郝帅叹道:“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了……”
姚梦枕认识郝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的脾气秉性算是十分了解,她担忧的看着郝帅,说道:“你……真的要去求他?”
郝帅无奈的说道:“人命关天,其他的事情,也只好往后放了。”
姚梦枕听了沉默不语,两人出了医院后,来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车后,郝帅对司机师傅说道:“师傅,去新区的香格里拉。”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发动了汽车,直奔香格里拉而去。
郝帅到了香格里拉后,一路直奔郝洁雄住的房间而去。
他刚到门口,敲了敲门,过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相貌颇为英俊,但是他反戴着一个帽子,帽子里面露出像杂草花花绿绿的头发,他的鼻子、嘴唇和耳朵上都打着洞,上面琳琅满目的挂着各色鼻环、嘴环和耳环,简直就像是一个五金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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