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捏了捏手心。尖锐的指甲插进血肉里,疼得她脸更加苍白。
滴嗒!滴嗒!滴嗒!
眼泪如雨滴般滑落下来。那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柔弱的神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苏澜抹泪说道:“澜丫头,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当时我吓坏了,身边又只有你,自然会觉得是你推的。至于厉山小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里。他说亲眼看见是你推的我,我自
然就相信了。没想到……”
苏澜冷眼看着降香在她的面前作戏。眼瞧着局势对她不利,她就这样收手了?不挣扎了?不据理力争了?
这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好对付呢!能屈能伸,不用担心失了颜面,只要能够全身而退,她连脸面都可以不要。不愧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难怪原主不是她的对手。
这种女人明显是见过血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命案。原主就算虚荣心旺盛,也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小姑娘,其实胆子特别小,从来没有在元府伤过人。这样的原主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王氏瞪着苏澜。只要苏澜再为难降香,王氏就要扑过来。降香是谁呀?那是王氏的心头宝财神爷。刚才给她的一百两银子还没有捂暖和呢!王氏指望着降香为他们家赚更多的银子。要是苏澜再敢不依
不扰,王氏就扑过去撕烂她的嘴。
苏澜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苏启天。现在真相已经大白,苏澜不需要多说什么,就看苏启天怎么为他们作主了。
苏启天看着可怜昔昔的降香,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苏澜。
其实整件事情不是很复杂。无非就是苏澜与大宅之间的恩怨。降香借题发挥,想要让苏澜名声更臭,结果被苏澜识破,然后提前就做好应对的准备罢了。 苏启天想得比别人深远。庞氏和孙媒婆是邻村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想必是苏澜这丫头早就准备好的?至于为什么要现在才安排他们出场,当然是想让降香闹大,闹得越大,等会儿戳穿她的阴
谋,降香就能摔得更惨。
难怪这丫头如此狂妄,她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可惜啊,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不是男儿身呢?
“昕儿娘,现在你也承认不是澜丫头推的你?”苏启天再次询问降香。 降香心有不甘,然而知道今天大势已去。早知道陈厉山这么没用,她就自己安排一个找不出破绽的人。本来陈厉山眼巴巴地上门做证,她还以为对方安排好了,没想到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这样的人真
是没用。难怪那个贱人瞧不上呢!
“族长,实不相瞒,我最近旧疾复发,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降香露出痛苦的表情。
“昕儿娘,你身子弱,还是回去歇着!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干嘛不依不饶的?”王氏狠狠瞪着苏澜。 “可不是。澜丫头,就算我们现在不是你的伯母和小婶,那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目无尊长啊!昕儿娘的身子弱,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也证明了你的清白,这件事情就此歇过
!”一直沉默的云氏眼瞧着收尾,当然要站出来说句话。要不然回去后就要被王氏收拾。
“对啊!小婶本来就是你的长辈,被冤枉几句又怎么了?少了你一块肉不成?”苏明凤也出面表示自己的忠心。 降香在心里嘲笑不已。这对母女还真是无耻。刚才她的局面这样不利,他们也不愿意出来说句话。现在局面已经定下来了,他们倒是知道出面了。这样就指望她记得他们的人情?想得美。以后也别想
她出手帮他们家的忙了。
苏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家众人。她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苏童出口反驳:“刚才不依不饶的是你们,现在说我们不依不饶,那是因为你们占不了理。要是真的不想让事情闹大,你们会这样猖狂吗?” “哎呀,名声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有多么重要。昕儿娘这样冤枉苏澜,那得多伤苏澜的名声啊?”孙媒婆在旁边摇头,满是不赞同地看着降香。“以我看,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呢!族长,你可得给苏澜
作主。” 苏澜瞟了那孙媒婆一眼。媒婆这种行业的,几乎都是无利不起早。昨天王氏在他们家那里大闹一场,她提前就做好所有的准备,而孙媒婆是她昨天就请好的人,只等降香大闹一场后就把她请出来。庞
氏倒是没有预料到的。 庞氏的女儿与陈厉山在议亲,她以为庞氏不会出面。如今看来,为了她承诺的二两银子赏钱,庞氏宁愿舍弃这个未来的女婿。这是意外之喜。毕竟庞氏亲自出面作证比一个媒婆更有说服力。没见大家
听了庞氏的话就相信了吗? “孙大娘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格外重要。更何况你在我的头上安上谋害人命的臭名声。”苏澜神冷漠,看着降香的眼神阴冷无比。“真当大家很闲,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陪你玩了
一场,好歹也要补偿一点大家的损失?有陪你玩闹的时间,大家可以干多少活了?”
众人一听,火热地看着降香。 降香俩口子在城里有店铺,大家都知道他们家的条件非常好。王氏抠门,把银子藏在死死的,平时参加各种喜宴的时候也和其他穷困人家一样送点青菜了事,村里的人背地里不知道多么讨厌她,只是
平时没有表现出来。
今天要是能从王氏家里得点好处,也不枉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啊!澜丫头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