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悔……
好后悔逃学了……
好后悔没……
好怀念四书五经诗书文章,好怀念夫子手里的竹编,即使他总是骂她不是读书的料,朽木不可雕也……
好过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好热——
是谁对她下药?!
“叔父,你的眼光那真是好,这么美的男孩是哪里瞧见的?”令人作呕的恭维声,从一旁的内室传出。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约莫二十开外,他的面目称不上难看,但说话期间的表情神态太过猥琐,令人生不出半点好感。
接下来说话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一身华丽的金色绸衣,手掌一挥,满是戒子金光闪闪的富贵。他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偏偏喜好男色,家里豢养了一打的娈童还不够,自从在灯会上匆匆见到这个男孩一眼,他就无法克制自己,让自己的家丁掳走了人,带到偏远的别院享用。
厚重的笑声,沉重的几乎要击碎她的耳膜。
“真是可爱的让人想要好好品尝,我几乎迫不及待想要征服他了——”
她努力睁大双眼,额头的汗水无声滑下,她的手脚都没有碍眼的麻绳铁链,偏偏她根本无法动弹。
这间屋子,满满的异样的香味,是——迷香。
她这回,真的是闯出了祸。
谁让她逃学,谁让她只身留恋在街巷灯会,谁让她被坏人盯上了,该死的!谁让她穿着这身衣裳就以为安全无虞了呢!
她已经女扮男装,偏偏想不到会有人喜好男色。她咬牙,奋力抬起头,望着在一旁的帘子之后大胆谈论她的罪魁祸首,此仇不报非君子。
只要她能够全身而退,该哭的人就是他们了!
她愤愤不平,暗地里咬牙切齿,像是被惹怒的小兽。
“你看看他的皮肤,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再瞧瞧他的眼睛,水汪汪多惹人爱,那粉红色的小嘴儿,吻起来一定很销魂,喊出来的低吟,该多好听……。”
矮胖的男人已然很难耐住自己的渴望,摩挲着黝黑厚实的双掌,眯起的细眼内,是无法掩藏的淫秽火热。
躺在大床上的少女,裹着白衣男装,被迷昏之后拖到这个陌生的房间,黑发之上的发带早已遗失,不知去了何方,丝绸般的黑发披散在脑后,更有一缕挡住她的双眼。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跟一盘即将端上桌被分享的烤鸭一样,被人品头论足,而且,这两个男人到底在评断什么,她觉得刺耳,却又听得清楚。
他们,居然把她当成是男孩!
她虽然年纪小,却比同龄的女孩胆子大很多,如今她挤不出半点伤心的眼泪。
“你见过比他还漂亮的男孩么?”沉笑声,透露太多的不善。
短暂沉默过后,年轻男人的嗓音,变得沉闷。“不过,叔父,要是他是大户人家的子孙,那可怎么办?”
“大户人家的又如何?关在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哈哈!”
厚重的眼皮之下,尽是一派炽燃春情,大袍一挥,胖男人说的财大气粗,狂妄的几乎无法无天,他可管不了那么多,这个男孩已经让他蠢蠢欲动,无法理智了。
可惜,她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秋日,偏偏好热,她最怕炎炎烈日照耀在身上的感觉,只可惜,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大火球,汗水,湿了她身上的男装……
“他忍耐不住了。”胖男人的嘴角,已然上扬到最高的弧度,他不怀好意地透过帘子之间的缝隙,打量着大床上的男孩。
他真是找到了,男色中的上品。
年轻男人无声冷笑,清楚这个房间马上要上演什么戏码,他为叔父拨开帘子,随后,从一旁的房门,走了出去。
彭。
“什么声音?”
手还未触碰到男孩的长睫毛,胖男人微微蹙眉,外面传出重重的倒地声,难道是风大吹倒了花盆?
夜,还是很平静。
只剩下一阵阵凄冷的风声,吹乱了人心。
男人别过视线,垂涎男色的细小眼睛几乎要冒出欲火,说他现在满肚子淫欲也毫不过分,他身边有十来个年轻的男孩,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
他可不能,浪费如此的艳遇。胖嘟嘟的手指头,移下,落在她的唇上,反复抚摸,感知那比细嫩豆腐还要温和娇软的质感。
她努力偏着头,不让他得逞,绝不!脑袋左闪右闪,抿闭着唇,不容他染指。
“这双眼睛,啧啧,真倔强——漂亮的人儿,你才这么小,就让我无法忍耐,真不敢想,要是你长大了,会迷倒多少姑娘家呢,不过现在,你不如先满足一下我吧嘿嘿嘿……”他痴迷地盯着那一双眼睛,一手仓促解开自己的衣衫,他的笑声穿透过她的耳边,她愤恨,却喊不出一个字,她痛苦,却又哭不出眼泪。
眼前一阵黑雾,她几乎以为自己受到了什么重击,但垂涎的眼光感应不到了,粗哑的声音听不到了,那粗短的手指头,仿佛也瞬间离开她的脸了。
那一座跟大山一般的身子,倒在床前,像是死过去了一般。
房里传来细细低吟,痛苦的,无助的,微弱的,仿佛在向他求救。
她已经无法猜想,来者不善,还是事情能有转机,她的口舌麻木,发一个字音都万般艰难,她只能从喉口滚动出低低的哀号,像是从悬崖坠落的雏鸟一般无力。她努力挪动自己的手臂,然后,是半边身子……
她跟包好的饺子一般,摔在地面。但门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