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出事了!”
门口蓦地传来齐柬的浑厚声音,这个男人是韩王最信任的心腹,也最懂得看南烈羲的眼色行事。
他绝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惊扰韩王,毕竟,如今早已夜色深沉。
俯在她身上的俊美男人,微微蹙眉,他就快要拥有眼前的少女,男人的yù_wàng很难顷刻间消退,可惜——他克制地坐起身子,飞手套上湛蓝色宽袍和白色长裤,腰带也不系,就这么打开门来。
他爱美色,却不昏庸。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却可以手握重胄的原因。
“睿王爷来了。”齐柬低着头,在南烈羲身侧耳语一句,他当然知道以自己身份决不能让府内侍卫跟睿王爷的手下起冲突,他能够做的不是阻拦,而是先行一步通报主子。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脚步声,已然到了庭院口。
南烈羲对着那走来的高贵清雅男子,扯唇一笑,语气是不咸不淡的寒暄。“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轩辕睿却是毫无笑意,他铁青着俊颜,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当然不会忘记对方即使在笑也可以杀人的眼神,所以不曾麻痹大意。
而如今他眼底的南烈羲慵懒散漫,宽大袍子敞开着,露出小麦色精壮胸膛,黑发披散在脑后,身上隐约萦绕着淡淡酒香,若要说这韩王最适合何等字眼——淫靡。
轩辕睿踏入房间,面色不改,血统尊贵让他面对任何一个重权者,都万分自如。清俊容颜覆上淡淡疏离,他不动声色地嘲讽。“本王前来,打搅韩王的好事了?”
“睿王爷也总该了解,这个时辰,天底下的男人们不是在睡觉,就该是在跟女人欢好——”南烈羲扬起嘴角笑意,他也不招呼轩辕睿,语气口吻闲散至极,径自朝着床榻上走过去。
轩辕睿朝着南烈羲走动的方向定在那红木大床,金色帐幔垂到地面,柔软轻盈的材质透过点点烛光,他隐约可见——那床上,当真有个女子的身影。
酒醉之后,会这么痛苦吗?南烈羲走出内室,跟谁在门边交谈的时候,她却双脚一软,几乎就要痛的尖叫。
没关系的,好像不是奇怪陌生的疼,三年前不是也发作过一次吗?琥珀,不要怕,药你一直随身带着的……
她轻声安慰自己,捂着胸口,颤抖着从锦囊中掏出一颗药丸,吞咽下去。下一瞬,她突然痛到几乎昏厥,整个人趴在床榻,等待止痛药快点生效,让她可以少痛一些。
再等一下下,只要再一下下就不会痛了……她紧紧攥着锦蓝色丝被一角,额头和手心都湿了,她勉强睁着眼睛透过帐幔看外面,只隐约瞧得见两个身影,却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很快,药效发作就不会再痛了……
成为谁的女人都没关系,只要她可以复仇——药麻醉了她的身子,也将她卷入最深的黑暗,她的手脚,渐渐舒展开来。
不管是身体上的痛,还是心窝泛出来的酸涩,都不会再痛了……
“我已经跟皇兄谈过了。”轩辕睿有些不耐,一拍桌案,站起身来。一向让人心神向往的俊秀文雅面目之下,却藏着毫不示弱的冷冽。
“所以睿王爷连夜赶来,都不让本王好好睡一觉?甚至,私闯韩王府带着人就冲进来?”南烈羲眼波一沉,有力的手掌扯住金色帐幔,蓦地转头,阴鹜沉郁的脸色,隐约预兆着他克制的怒气。
轩辕睿的脸色也是分外难看,仿佛往日的温和,被逼退的一分不剩。他似乎刚从宫里赶来,身上的常服冰冷,凝结着冬夜的冷意。
“敢闯韩王府的人,睿王爷可是第一个。”南烈羲的语气毫无起伏,眼底尽是一派冷漠,他口吻凉薄,听不出半分欢迎情绪。
“只要韩王把人交出来,你就马上可以歇息了。”轩辕睿幽沉的星目,定在那帐幔之后的剪影上,那女子身材纤细,宛若年轻少女姿态,曲线却玲珑有致,实在不难想象,方才这对男女有多纠缠火热。
南烈羲坐在床头,一手撩开丝绸帐幔,目光锁住蜷缩着身子的少女背影,说的笃定,嗓音低沉,没有商量余地。“皇上已经答应本王,饶她不死。”
“韩王包庇罪犯的用心,就这么坦荡荡毫不遮掩?王朝的法制,在你眼里还真是一文不值!”轩辕睿挑眉,英俊脸庞浮现太多不屑敌意,针锋相对。
下一瞬,那帐幔划过空隙,女子赤条条白皙的美背顿时暴露在他的眼底。
春光,乍泄。
黑发,垂落在瘦削纤细的肩头,像是最上乘的黑色绸缎,长达腰际,却又挡不住那白皙的肤色,肤白的女子皇室太多,不足为奇,只是她的肌肤的白皙,带着微微的凉意。这光景,神秘又诱人,即使不曾见到女子面貌,也觉得惊艳独特。
沉默,像是死寂,房间的火药味还未消退,突然就结束,更显得突兀。
南烈羲的眼底蓦地划过一抹诡谲颜色,他轻轻翻过少女娇躯,把她抱在怀中,让她的螓首轻轻靠在自己温热胸前。
少女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像是乖巧的懒猫儿一般,她紧紧闭着眼眸,淡淡烛光落在那张苍白小脸上,为她增添几分柔和安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她醒来我会让她亲自去睿王府登门谢罪。”
南烈羲的嗓音依旧低沉,不过听来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轩辕睿也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在他将目光重新定在南烈羲身上那一瞬间,他的眼底迎来一片惊痛。
跟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