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墨迹作甚,快点离开这里!”
一见这两家伙还有功夫闲聊,雷虎没好气怒声提醒。
“雷兄,谭兄不想离开,他想以死点醒国人!”
王五一脸为难之色,眼中甚至有泪光闪烁,被感动的。
“真是屁话,人死了谁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
雷虎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砰砰几下就将维新派骨干身上的枷锁全部轰开,见谭嗣同一脸死志动都没动,他一掌招呼过去直接把他打晕扛在肩头转身就走。
砰砰砰……
一路所过,刑部一间间牢房的门口大锁全被轰碎,口中不住狂呼:“跑啊跑啊快跑啊,要是等官军反应过来可就没机会了!”
顿时刑部大牢乱作一团,一个个骤得自由的犯人像疯了一般,鬼哭狼嚎不管不顾朝大牢门口冲去,出得刑部大牢一轰而散四下奔逃。
雷虎肩扛谭嗣同,身后跟着王五还有一干维新派骨干,满心震惊跟着出得刑部大牢,一个个心情十分复杂,看向雷虎的目光更是变幻不定。
“诸位,你们自己跑路吧,我们兄弟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告辞!”
雷虎脸上蒙着面巾,回头冲那帮被救出的维新派骨干说道,然后给王五使了个眼色,两人哼都没哼一声转身就走,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蒙蒙夜色中。
刑部大牢被劫,众多维新派骨干逃走,慈禧太后震怒!
……
当谭嗣同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外面天光已经大亮,周遭相当安静甚至能够清晰听到树上鸟儿的清鸣,一股淡淡饭菜香味飘来,肚子很不争气呱呱叫了起来。
“怎么样肚子饿了吧?”
王五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见到谭嗣同已经醒转笑道。
“王兄,昨晚是你跟雷兄一起救的我?”
伸手接过温热的大海碗,拿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等一大海碗饭菜吃下肚,这才舒服的一叹突然问道。
“确实!”
王五哈哈一笑,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
“哎,雷兄误我啊!”
谭嗣同一脸苦闷,长叹一声郁闷道:“我本打算以死明志,希望能唤醒更多的有志之士,可雷兄直接把我打晕送这来了!”
王五一脸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按他的想法以及思维,认为谭嗣同的行为没有错误,是不折不扣的大丈夫行为,应该予以鼓励和支持。
只是……
“屁话,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一声冷哼突兀响起,雷虎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扫了谭嗣同一眼没好气道:“以死明志说得好听,谁又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到底犯了什么事,还不是朝廷怎么说就怎么样么?”
“雷兄此言荒谬!”
谭嗣同激动道:“我辈读书人心中自有道义……”
“别跟我扯读书人,没听说过无情最是读书人么?”
雷虎嗤笑道:“省省吧,留些力气等出了城安全后,再跟我辩论不迟,现在你好好休息,眼下咱们还不算安全!”
谭嗣同顿时哑口无言,被救之时他一腔悲愤和死志,可是被救出来后又没了自杀的冲动,自问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
“这里是哪?”
对于雷虎,他自然没有丝毫怨恨,心中很是感激他的冒险相救。
“刑部大牢外面不远的一家民居!”
王五笑道:“雷兄跟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官军绝对不会想到咱们会藏在这里!”
谭嗣同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心中对雷虎的胆大心细也不由佩服不已。
他确实没想到眼下竟然就在刑部大牢附近,怕是官兵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茬吧,也不知雷虎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怎么想出来的?
道理很简单,不过就是利用了‘灯下黑’这一盲区罢了,衙门里还是有聪明人的,等他们反应过来自然不会错过严密搜捕刑部大牢附近区域的民宅。
只是那时,估计雷虎等人早已不知出城跑哪去了。
……
京城戒严三日,大肆追捕刑部大牢逃出的犯人,尤其是维新派骨干成员更是追捕的重点。
只是可惜,此时的我大清对底层的控制已经大为缺失,维新派骨干成员基本上都是家中有不少田地和钱财的读书人,他们之前被太后党突然抓捕打了个措手不及,眼下有了时间逃命情况自然不同。
还有身犯重罪,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江洋大盗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为了能安全出城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简直就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般。
顺天府衙差役和九门提督手下的官兵被折腾得不轻,他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抓捕了半数差出刑部大牢的犯人,另外还有小部分犯人确实神通广大,顺利逃出京城不说还在外头大摇大摆狠狠讥讽了朝廷一通。
三天过后,朝廷不得不停止戒严行动,同时他们的目光也被戒严期间逃出城的犯人吸引,派出大批人手出城追捕。
这日,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交了不少的孝敬银子后,顺利出得京城。
等距离京城足有五里来远后,一辆马车从商队悄然离开,顺着某条不起眼的小道,直奔津门而去。
“哈哈,王兄果然交友广阔,随随便便就能搭上这么一支大商队的线!”
雷虎从马车上钻了出来,回头望了一眼视线中越来越渺小的京城,笑吟吟赞道。
“客气了,不过就是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