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三天时间,通州州衙一干核心官吏,终于把从漕帮通州分舵州舵主家里搜刮到的帐册整理清楚。
看到统计出来的那一册子数字,除了大老爷外,所有参与整理帐册的州衙官吏,都忍不住升起浓浓寒意。
八十万两!
涉及八十万两银子的庞大利益链条,在他们眼中展开狰狞一面。
这还只是纸面上的数据,与之关联的产业价值,怕是不下数百万两之巨,简直骇人听闻。
一个区区的漕帮通州分舵舵主,凭什么能够直接影响到这么庞大的银钱流通,而且其中大部分银钱都是说不清来历去想的项目。
只要脑子还算正常,就知道这些说不清来历的银钱往来,不是走私就是暗地里做的其它违法勾当。
不仅如此,帐册中记载与之有业务往来,或者直白点说有银钱来往的商家,哪一个不是通州赫赫有名的土豪?
事情大发了!
显然,大老爷无意中捅了大篓子,查出了一个利益链条庞大走私违法网络,漕帮通州分舵应该就是具体执行,还有货运中转的角色存在。
一想到可能面临大半通州实力派的疯狂反扑,包括新任同知在内的州衙官吏吓得脸色发白,心中升无出现的绝望。
“怕什么,趁事情还没闹大,把事情推到京城去就成了!”
大老爷却是毫不在意,笑眯眯说道:“难不成,牵连如此之广的事情,朝廷还会让咱们这些最高五品的小角色出头么,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上了大老爷的贼船,想要下来已经不可能了,此次虽然凶险,却也是一次难得机遇。
试问哪个官员在任期内,有机会遇到这样肯定会惊动皇宫的大案?
于是,通州州衙联名的一封紧急密折,通过秘密渠道以最快速度送往京城。
而这时,大老爷才有心思和功夫处理外头的乱子。
没错,就在一干州衙官吏几乎不眠不休忙活帐册的三天时间里,外头早已经乱起来了。
舵主被抓送入大牢,这样的‘奇耻大辱’漕帮帮众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再有大老爷火速带人抄了周舵主的家,带走数十个箱子的事情,当时可是被许多路人看在眼里,消息早就散开了。
一些心中有鬼之辈也要试探一番,暗地里鼓动漕帮帮众闹腾,上百精壮大汉先在运河码头折腾,严重影响了运河正常运转。
见州衙没啥反应,胆子大起来的他们,干脆组织起来堵了州衙大门前的街道,要求州衙立即放了周舵主。
与此同时,一些与周舵主有利益纠葛,或者其它什么缘故的实力派能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通过各种渠道向大老爷以及闭门不出的州衙官吏施压。
见漕帮帮众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大老爷这才没有及时处理,不过到了现在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不然大老爷的颜面何存?
“点齐衙役官差,把这些闹腾得厉害的家伙全抓了!”
大老爷一马当先,抄起最近不离身的大关刀,第一个冲出州衙,朝着那帮不老实的漕帮帮众冲去,像拍苍蝇一样将闹腾得最厉害的家伙全部拍翻在地,其中还包括两个实力相当于暗劲层次的好手。
实力最强的人手都被打趴下,剩下的漕帮汉子立时失了士气,被蜂拥而至的官差衙役一举擒拿。
“全部关进大牢,等候处置!”
大老爷一刀在手霸气凛然,目光所及无一人敢于对视。
……
一封密折上天听,京师起风雷!
通州和京城很近,大老爷泡制的密折,只用了半天时间,便通过通政司的渠道送到当今案头。
看到密折之上‘十万火急’四个字,当今心头一凛,把手头其它事情先放一边,拿起大老爷上的密折直接翻阅。
等看完密折内容,当今脸色已是一片铁青!
查!查!查!
这就是当今的态度,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别说京畿门户之地出了这么一个利益网络,谁知京城之中有没有与之相关,却更加庞大的利益网络。
再说了,密折之中的私盐走私,严重影响了官府的正常财政收入,这让国库本就不甚充盈,日子过得小拮据的当今愤怒异常。
当即叫来内阁一干阁臣,与他们商量了小半天,布置好了针对性的行动计划,这才挥手叫内阁行动。
“贾恩侯,好样的!”
等内阁一干阁臣离开,当今在空荡荡的乾清宫中走来走去,心情久久男那仪平复,对紧急密报的贾恩侯相当满意。
尽管知道下面的官员,与地方豪族还有江湖势力勾结,暗地里没少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等地步。
区区一个漕帮通州分舵,每年经手的流手不下百万两,其中牵涉到的产业价值起码数百万,直接和间接的影响只怕更加惊人。
可气的是,这些商业交流大多见不得光,也就是说朝廷根本就没法收一分银子的税,想想都感觉心疼。
这才是区区一个漕帮通州分舵,整个漕帮可是控制了上千里之长的运河交通,途经的地方都是大齐最为精华的腹地。
不用想,牵连的银钱数量更加惊人和庞大。
这些,当今虽然心中有数,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关键还是这些涉及成百上千万两银钱的商业交流正常交税才成,不然当今可容不得这样的利益链条继续存在下去。
当今的性子十分执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