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福慧长公主先见凌孟祈赵彦杰后见陆明芙陆明萱这么一混,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大家遂按男女长幼尊卑,言笑晏晏的依次坐下,开始吃起小年团圆饭来。
吃过饭,时间还早,陆大夫人因笑盈盈的提出打马吊:“难得今儿个人齐全,不如大家凑一局,长公主,母亲,我和二弟妹,正好四个人,也好让我和二弟妹赚点零花钱?”
福慧长公主却道:“本宫有些不舒服,就不多陪母亲与两位嫂嫂,且先回去歇着了。”又问陆中昱,“驸马是现下回去,还是待会儿回去?”
依照陆中昱的本意,自然是想留下来与兄长子侄们多玩玩儿的,可福慧长公主都已说了自己‘不舒服’,他自是不好再多待,只得怏怏道:“我陪你一块儿回去罢。”
陆明珠与陆文逐却不怕福慧长公主不高兴,姐弟两个都嚷嚷着要留下来,还说让人早些将国公府通往公主府的角门下钥得了,他们玩得晚了就不回去了,就留在陆老夫人这边睡了得了。
福慧长公主向来拿一双儿女没办法,只得辞了老国公爷和陆老夫人,与陆中昱一道离开了。
余下陆文逐没了约束,老国公爷与陆老夫人又一向宠着他,于是越发上蹿下跳的闹腾,玩得不亦乐乎,之后更是鼓动起一众兄弟玩投色子来,老国公爷瞪他,他还上前搂了老国公爷的脖子嬉皮笑脸:“平日里祖父几时见我们玩儿这个了,今儿不是过节,大家都高兴吗?您老人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要不,待会儿我们不管谁赢了,都分一半的银子给您,就当是庄家钱了?”
说得老国公爷是哭笑不得,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许了陆文逐投色子的提议。
于是国公府的几位少爷都玩起投色子来,当然陆文廷只是陪弟弟们尤其是陪陆文逐玩儿,他都成家快当爹的人了,自然不能再跟几个小的一样胡闹,是以十把里只赢个一两把。
陆文廷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板上钉钉的世子都不敢要陆文逐的强了,其他人自然更不敢,都有意无意的让着陆文逐,等陆文逐意识到不对时,他面前已堆起一堆高高的银子了。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摆明了大家都在让自己,陆文逐不免觉得没意思起来,可又实在还没玩尽兴,眼睛左看右看的,便落到了一旁一直含笑看着他们兄弟玩儿的凌孟祈和赵彦杰的身上,“你们两个怎么不下来玩儿?来来来,都下来玩儿,就是要人多玩儿起来才有意思呢!”
说完见二人仍只是笑却不上前,索性上前拉起二人来:“快点快点,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赵彦杰见状,情知推辞不过了,又见陆文逐等人玩儿得虽大,到底长辈们还在场,料想也不会让他太胡闹,便顺势站到了桌前,笑道:“五表弟这么厉害,待会儿可得让着愚兄一些才好。”
凌孟祈却胀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加入战局,只嗫嚅道:“我不会玩儿这个,就不来了……”
奈何陆文逐却不依,口口声声:“不过就是投个色子罢了,还有什么会玩儿不会玩儿的,莫不是你瞧不起我,不想跟我玩儿,所以才这样敷衍我?”
眼见已经上升到‘瞧得起瞧不起’的高度了,对方又身份贵重,凌孟祈无奈,只能将自己的窘境和盘托出,事实上,他不是不想跟陆文逐等人玩儿,也不是不会玩儿,而是他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玩儿的银子来,老国公爷与陆中冕待他虽好,一应吃穿用度都准备得妥妥的,可他总不能连银子都问国公府要罢?他又不比赵彦杰,虽也是投奔来的,家里总还有几亩田产什么的,不至于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凌孟祈抿了抿唇,强忍难堪正要开口,不想隔间里正与姐妹们赶围棋玩儿的陆明凤就先道:“五弟,我们姐妹几个玩儿赶围棋实在有些个无趣,要不你们别玩投色子了,大家一起行个令或是玩个击鼓传花什么的,再请了祖父祖母我爹娘和二叔二婶也参加,输了的人就罚讲个笑话儿,岂不皆大欢喜?”
陆明凤此言一出,陆明丽陆明雅等人忙都纷纷附和道:“大姐姐这个主意好,就我们几个小的玩儿有什么意思,就该请了长辈们与我们一块玩儿才有意思呢,说来我们还从没听过祖父讲笑话儿呢,祖父讲的笑话儿一定很有意思!”
显然姑娘们心细,都已或多或少瞧出了凌孟祈的窘境,不约而同在为他解围。
陆文逐见状,本还想继续玩儿投色子的,不过想起自己的确还未听老国公爷讲过笑话儿,又觉得有意思起来,便点头道:“行,就依姐妹们说的,大家玩儿击鼓传花。”
忙有丫鬟上前安设起桌椅来,另有丫鬟去了院子里折腊梅花儿,待花儿折回来后,又忙着架屏风等。
等一切调停,众人也依次落座后,随着屏风后敲鼓的丫鬟一声鼓响,才折来的那支腊梅花儿便开始在众人手里传递起来。
待第一次鼓停,腊梅花儿不出所料落在了老国公爷手里,显然众人今日是安了心要听老国公爷讲笑话儿,老国公爷无法,只得讲了一个,谁料陆文逐又牵头儿说不好笑,非要老国公爷再讲一个,待老国公爷再讲一个后,还说不好笑要再讲,直把老国公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敞厅内外都热闹得不得了。
陆明萱看至这里,方悄悄松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凌孟祈的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罢?本来方才见凌孟祈被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