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以为迟鸣催他,远远招手道:“来了来了!”
几乎同时,轮椅上的男人向后看了一眼。
时间好像一格一格在刻度上爬,迟鸣几乎屏息凝神地盯着轮椅的方向,对方却只给他留了个匆匆而过的侧脸,且被阳光削成过明过暗的块面,缺少了连贯的灰度。
算了,也不是一定要看。
司机小跑着回到车里,才几分钟已经热的满头是汗,脖子也被晒得发红,“行了行了,总算知道路了,走吧!”
“等等。”
即使太阳再晒,迟鸣也没有遮阳的习惯,但他生在南方,出门总会备着雨伞。
他把雨伞递给司机,指了一下窗外,“帮个忙,给轮椅那人送去。”
这样做一方面是好心,一方面是私心。
迟鸣觉得,对方收了雨伞,总该回头还他一个微笑。
但那人只是静静坐着,用听不见的声音跟司机说了几句什么。
司机回来时,递给迟鸣一个浅色的纸袋。
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蓝色,蚕丝质地。
“伞他收了,说谢谢,这是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