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勒倾坐在马车上,叶勒康尔和叶勒依,则是骑着马,伴随在姐姐的身侧。秦络作为迎亲的使者,走在最前面,为队伍带路。
叶勒依走了一段路程,主动打马过来,跑到了秦络身边,“让你见笑了。”
“我们楚国,也有哭嫁的。”秦络淡淡的说道。
叶勒依发现秦络,似乎很懂中原嫁娶的习俗。于是她好奇的问道:“对了,你在南楚,有没有娶亲?”
“没有。”秦络摇头。
叶勒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她嘲笑秦络道:“哈哈哈,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吧。三十过了有没有,居然没未娶妻生子?”
秦络很无语的看了叶勒依一眼,“在下还没到三十呢。我也想娶妻啊,不是被你们抓来了么?”
“你自己娶不到妻子,还怪我们喽?”叶勒依笑道,“你来到我们项羌,不过才三四年吧,就算你没有到三十岁,二十七八肯定有了。你们南楚人不是说,‘二十及冠’,就是成人了,早就可以成亲了吧。”
“是是是,我家贫,父母双亡,没人上门提亲。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秦络不想和叶勒依就此问题过多纠缠,于是敷衍着说道。
“你父母双亡?”叶勒依突然低头,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戳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年了。”秦络遥望远方,不愿提起自己的伤心往事。
“那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吗?”叶勒依问道。
“还有一个人。”秦络说道,“我底下还有一个小弟,可惜在战乱中失散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叶勒依又一次戳中秦络的心中伤痛,而且他弟弟丢失,估计还是因为攻破皇宫的那一战,这回可真的是项羌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了。
金宫这里,也要开始准备迎接新娘了。吉米作为总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奴隶打扫宫殿。拓跋冽则被自己的二哥拉着,不情不愿的试穿着礼服。拓跋凌看着弟弟穿好红色礼服之后,变得如此英俊,不由的打趣说道:“怪不得听说,叶勒倾曾撂下话,非你不嫁呢。”
“哎,头疼啊,我对叶勒倾,根本没有什么印象。”拓跋冽说道,“要不是她和叶勒依长得一模一样,我可能连她的样子也不记得了。”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拓跋凌感叹,“可怜叶勒倾,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就不能放弃叶勒依,喜欢叶勒倾吗?”
“那又怎样啊。”吉米这时候忙完了手头的活,阴阳怪气的出来说道,“难道她喜欢可汗,可汗就一定要喜欢她吗?她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
果然吉米的嫉妒心,还是很强烈的啊。拓跋凌对三弟挤眉弄眼,偷偷的笑了笑。谁让自己的这个弟弟太过英俊,总是能够吸引女人的芳心呢。
然而拓拔凌则很奇怪了,他比拓跋冽大,却还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子。不过拓跋凌自己并不着急,只是他的母妃最急切,天天盼望着能抱孙子呢。
西塘和丹阳城就很近了,只不过一天路程,就到达了。叶勒倾直接乘着马车,从丹阳城门直接进入金宫,在金宫里再次梳妆整理,最后和可汗一起,乘坐马车环游丹阳城,接受项羌百姓们的祝福。然后再回到金宫前,举行婚礼。
这个仪式,秦络在可汗娶仆兰诺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一次他没有去人群中凑热闹,而是去了铁匠孙的铺子,去看看他。
果然如秦络所料,这时候丹阳城万人空巷,铁匠铺子里,只有铁匠孙一个人。铁匠孙没有随着人群看热闹去,依旧在打铁。见秦络来了,他才放下手里的工具。
“听说这一次是你去迎的亲,还是你督办的婚礼。”铁匠孙说道,“看来,拓跋冽他越来越器重你了。”
“其实是拓跋冽懒得弄,于是就抛给了我。”秦络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青云部和赤水部结盟,也不知道对于大楚,是福是祸啊。”铁匠孙忧心忡忡的说道。
秦络却如同先知一般,预言道:“当然是祸。赤水部的大汗王,野心不小呢。”
“就算没有野心,我也不能让他们两个部落联手。”铁匠孙说道,“上面听说了联姻的事情,下了命令,让我们挑拨离间,青云和赤水他们的关系。”
“我明白。”秦络点头,“其实根本不用离间,他们早晚会窝里反的。叶勒大汗王野心勃勃,而拓跋冽,也变得心狠手辣了。”
说起拓跋冽的手段,铁匠孙也是心有余悸的。他听说拓跋冽在丹阳城门,将五个孩子直接砍头杀死。虽说中原也有诛灭九族的罪名,但是对于年纪小的孩子,一般是没入掖庭,或者流放千里。很少会像拓跋冽这样,直接杀了的。
“不过,对于摩藏达西和郭尔诃的处置,我倒觉得大快人心。听说,刑场上的血,都流到了草地上,将绿草都染红了。”铁匠孙当时离金宫太远,没有时间跑去刑场,故而没看到那些欺辱楚国的人,他们的悲惨下场。
“摩藏达西和郭尔诃,恶有恶报,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柯尔扎德,听说抓捕他时,本来是想让他投降,或许能保住他的一条性命。可惜他誓死效忠摩藏达格,拒绝对青云俯首称臣,这才被关进了牢房里。”
“就算他投降,估计拓跋冽也不会饶恕他的。”铁匠孙分析道,“柯尔扎德攻打丹阳城,杀了那么多青云士兵,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