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小亭中,陷入寂静,玉钩静立在一边,清风卷飞一角的沙帘,飘逸唯美,苏采雪沉思不语,一张美如玉的美颜上,潋滟的瞳孔中荡起阵阵的涟漪,樱桃一样的小嘴紧抿着,勾勒出一道深沉的弧度,她的心里有些紧张,如玉的手指紧握着,指节青白,指尖上沁凉一片。
她,苏采雪,一向是天之骄女,此时有一种从天堂坠入天狱的痛苦,心中对身边的玉钩既感激又憎恨,感激她不至于让自已丢了大丑,却又恨她毁掉了她的骄傲,把她华丽的外表撕裂了,让她赤lu的无所现形,现在她只能祈求着自已的琴声不至于难堪到一败涂地。
玉钩不动声色的看着苏采雪变幻不定的神色,忽然感觉到一种悲壮,她这是把自已置在刀尖浪口上,小姐即会不恨她戳破了她的表像,以后她只怕更要步步为营了,这定国将军府真是虎狼之穴啊,前有虎后有狼,自已又要怎样做,才能保全住一条小命呢。
白玉小亭中,两个女人各怀心思,亭子外面,已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行至石阶下停了下来,只听到小蛮娇俏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大少爷,二少爷过来了?”
苏采雪回过神来,淡淡的开口:“进来吧。”
两个人影飘逸的走了进来,玉钩直直的望过去,前面的男子骨骼清瘦,五官端正,眼神睿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映衬得整个人如同一根松竹般坚韧有力,后面的男子,生就一张妖孽的容颜,桃花眼,傲挺的鼻子,凉薄如水的唇,这男人正是先前玉钩在林子里遇到的男子,将军府的二公子苏天阳,五夫人所生的孩子,一向为所欲为,让将军很烦恼。
至于前面的一位,定是将军府的大公子苏天涵了,四夫人的生的孩子,听说颇受将军的喜爱,如今在朝堂上走动着,传闻他和太子第一候选人谨王走得十分的近,玉钩虽然是最下等的丫头,但是这些主子就是她们眼里的神,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绘声绘声的描述一遍,所以玉钩才会知道这么多。
苏天涵和苏天阳走进白玉亭,望着自个的妹妹苏采雪,温和的挑眉而笑。
“不知妹妹今儿个怎么会想起哥哥们?”
这两个人平时不太喜欢亲近苏采雪,因为苏采雪自认自已血统高贵,不屑与他们亲近,事实上他们才懒得理这个笼中的金丝雀,都不知道外面的天多高地多厚,只知道一味的亨受自已的荣宠。
苏采雪听着二哥苏天阳的调侃,即有不明白的道理,不过她聪明的不说出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今儿个妹妹有事请教哥哥,哥哥们一定要说实话,否则采雪丢的可不是自已的脸面,是整个苏家的脸面,到时候爹爹怪罪下来,别说采雪没有告诉哥哥们。”
苏天涵和苏天阳诧异的相视了一眼,这苏采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说的什么话啊,他们可一句也没听得懂,怎么把爹爹给牵进来了,不过爹爹对这最小的女儿也确实疼爱,光看这香雪轩就比别处不同,可见她受宠爱的程度。
苏天涵脸色严肃的点头,只要是事关苏家的脸面,他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说,什么事?”
苏采雪见大哥点头了,放下心来,这苏天涵的个性比较严谨,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便微眯眼点了一下头。
“好,妹妹想请哥哥们听妹妹弹琴,给妹妹好好评价一下,这琴是好还是不好,好到什么样子,不好到什么样子。”
苏天涵和苏天阳一听苏采雪的话,两个人俊逸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些暗芒,眼神闪烁不定起来,这苏采雪的琴声他们可是听过的,当然都是远远的听了一点,真是如歌如泣啊,反正是听得他们想哭爹喊娘,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发明出来的勾魂调,和那半夜鬼上门差不了多少,真不知她是如何弹到这个水准的,现在竟然让他们过来欣赏她的弹琴,苏天阳皱起眉,状似想起什么似的开口。
“妹妹,我想起一件事来,今天哥哥约了人谈事情呢?”
苏天涵也赶紧跟着弟弟的话后开口:“是啊,大哥今天也约了人,回头再欣赏妹妹美妙的琴声吧。”
两个男人掉头便往白玉亭外走去,动作急促,苏采雪眼看着两个人要走了了出去,冷冷的开口:“谁敢出去,一个月后我将参加百花才女的大赛,到时候丢的可是苏家的脸,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
苏天涵和苏天阳两个人同时把跨出去的一只脚收回来,惊恐的张大嘴,同时叫了一声:“啊,”回身盯住苏采雪的脸,想确定她的话是真是假,直到肯定了这事是千真万确的,才绝望的开口。
“苏采雪,你疯了,为什么不先和我们商量。”
苏采雪从眼前两个男人的动作和话语里已经知道事情的端睨,看来身后的玉钩说的没错,一直以来自已所谓的高超琴技,只不过是筑在别人的谎言上罢了,包括两个哥哥,也从来没对她说过真话,看他们的神情,一定听过她弹的曲子,只是平时假装不知罢了,苏采雪忽然心里窒息似的疼,这就是亲人吗?如果自已以现在这样的身手去参赛,究竟要丢多大的丑呢,苏采雪眼里氤氲起来,唇角浮起冷笑,定定的望着苏天涵和苏天阳,两个男人被她的眼光望得毛骨悚然的。
“商量什么,难道我参加一个小小的百花盛事还用得着和你们商量。”
“可是你弹的琴并不好,如果去参加那个百花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