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万想不到李纪居然是这个反应,见他肆意嘲笑四娘的天真无知,心里恼火,不由便狠狠瞪了他两眼,谁知这一看这下,却突然有些看的愣住了。
这李纪人人都说他生的凶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一张长方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皮‘肉’,轮廓犹如刀削斧刻般的硬朗,一双熠熠凤目生的虽好,却常年‘阴’沉沉看不到喜悦,再加上一道横贯左颊的狰狞长疤,一般人往往都不敢与他对视。
‘玉’华见过李纪冷笑,见过李纪嘲笑,也见过李纪狞笑,今夜却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真心真意的大笑了出来,这一笑之下,他脸上的线条突然鲜活柔和了起来,两颊上竟还各现出一道深深的狭长酒窝,浑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好似一个俊朗青年突然从‘阴’沉的定国郡公身上跳了出来。
李纪突然察觉到‘玉’华一双清凌凌美目定定看着自己不放,便不由带着点好奇回望了过去,他此时眼中仍还含着笑意,两人这一对望之下,不由都感到房内气氛有些两样起来。
‘玉’华慌‘乱’之下连忙垂头避开了眼神,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遮掩着嘟囔了一句:“这么迟了,郡公爷还不去洗漱吗?”
谁知李纪一听这话,眼神顿时一深,双眼便紧紧黏在‘玉’华身上再也挪不开了,‘玉’华这才想起两人今晚还有“任务”的,心里越发慌‘乱’起来,她其实也早察觉出李纪这阵子都在刻意躲避自己,也多少猜想出了他躲避自己的原因,可两人想要假扮恩爱,总避不开这同‘床’共寝、肌肤相亲的时候,此时一看李纪情*‘欲’躁动的模样,‘玉’华难免就想起了他狂‘性’大发的那次,忍不住就打了哆嗦,偷偷的便往‘床’角移了移。
“等完事了再洗吧......”,李纪哑声说道,随手又将另一‘床’锦被也扔到了‘玉’华身上,见‘玉’华半天也没有动作,他一个迴转就来到‘玉’华跟前,吓的‘玉’华再也忍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李纪也不管她,三两下便将‘玉’华紧紧裹在了两‘床’锦被中,一把将她拖过来放倒在了自己身下,他身形宽大,顿时将‘玉’华遮了个严严实实。
‘玉’华虽然害怕,但也知道这事总是逃不过的,便闭眼咬牙只想早点熬过去,那李纪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分量,并没真压到她身上,只是和之前一样,隔着被子大力‘揉’擦她的身子,‘玉’华顿时疼的嘶嘶出声,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想要躲避疼痛来袭,谁知她这样扭了没几下,头顶便突然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低‘吟’,身上面的那人便猛然间真的压了下来,‘玉’华只感到一双如铁箍般的双臂一下就将自己揽了过去,顿时连气也透不出来了。
李纪此时脸上已经涨得通红,他将‘玉’华紧紧裹在怀中,只感到两层锦被下那软香仍是触手可辨,身子顿时打了一个颤,俯下头便想去寻‘玉’华的柔‘唇’,可却一眼看到‘玉’华一双美目圆睁,正满是惊恐的望着自己,眼角已经吓出泪来,李纪心中猛地一滞,喉间发出一声闷吼,便仰身硬是坐了起来,一步也未停留的翻身下‘床’冲进了净房。
‘玉’华身上一松,整个人顿时瘫软在了‘床’上,她起初还在警惕的侧耳留心听着那净房里面的动静,后来只听到那水声悉悉索索响个没完没了,便有些撑不住了,脑子里模模糊糊想着,这水也早该凉透了啊,怎么也不见这李纪叫人要水呢,再而后,她便晕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这新昌坊里‘玉’华一夜难熬,而那大明宫承香殿内,崔四娘崔‘玉’‘露’也是深夜未眠,她进宫后便犹如木偶般一路由人摆布,司闺姑姑领着宫人伺候着四娘沐浴涂香更衣后,便被软榻抬进了承香殿。
四娘按着司闺‘女’官的吩咐,侯在了内殿的锦屏之后,不久便听小内监一声声由远及近通报进来“圣上驾到~~~”
四娘连忙由宫人搀扶着出来跪在了‘门’前迎驾,她规矩练的纯熟,自然不敢抬头胡‘乱’打量,只垂眼看到明黄‘色’的袍角从自己身侧拖曳而过,头顶上划过一个低沉的声音:“起来吧...”。
半响,才有宫人扶着她起身往内殿去了,此时已是戌时中,已到了安寝的时候,圣上李盛一进了内殿便命人替自己更衣上了龙‘床’,而四娘则被人带到‘床’背屏风后卸了所有钗环,褪了礼服外衫,只留了薄软如无物的桃红小衣,才送到了李盛‘床’前。
四位司闺‘女’官打理好了一切,便俯首退出了内室,悄然无声的立在了‘门’外听吩咐。
四娘此刻才从睫‘毛’下转着眼,窥视了一下那‘床’榻上的动静,见圣上已经闭着眼仿佛在养神,便暗暗吸了一口气,按着司闺姑姑的教导,起身从‘床’尾这边慢慢往帷帐内爬去,一直钻入明黄织彩锦被中,才静静的躺在了李盛的身边。
而那龙‘床’之上,李盛虽闭着眼不动,身边的动静却也听的清清楚楚,一直到感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