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民风风火火大踏步进来,上前一步便将要起来行礼的车芷兰扶住了,朗声一笑问道:
“怎么样芷兰,你最喜欢哪个味道的?”
车芷兰本来就正有些头晕脑胀的,被他这么劈头一问,愣了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李济民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车芷兰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看着李济民的样子,她也没有多作解释,只微笑着点头说道:
“妾身吃了个裹芝麻的,挺甜的,挺好吃的。”
李济民微皱了眉看了她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很快慢慢缓和了下来,随即又问道:“他们都买了哪些口味的回来,拿上来给我瞧瞧!”
身边伺候的宫人听了,连忙将那一大盘糖葫芦都捧了上来,李济民一眼看过去,见只有那一串被吃掉了一个,眼神顿时一黯,不过他面上丝毫不显,仍是兴致勃勃拿了几串糖葫芦分别尝了尝味道,而后笑着摇头说道:
“幼时被嬷嬷们看管着不许多吃糖,偶尔从皇伯父那里得了一个糖葫芦,便觉得简直如仙果般的美味,怎么如今吃着,只觉得甜的齁牙,可见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便总觉得是千般万般的好。”
李济民嘴上虽然这么说,仍是拿了那串被车芷兰吃了一颗的,津津有味的将剩下的全都吃了。
夫妻二人用好了晚膳便双双去沐浴了,刚到日夕初时,太子李济民便携着车芷兰要往床榻上去,车芷兰不由一呆,她与李济民两个是新婚不久的年轻夫妇,又急着要孩子,平日里自然多有雨云欢好,但是为了保重身子,他们在司闺的劝导下,房事从来都是很有规律的,昨日他们二人才刚刚同床过,一般情形下,李济民并不会连着求欢,今日这是怎么了?
心里虽有疑问,车芷兰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忤逆太子殿下,她顺从的任由李济民将自己放倒在了锦被上,又重重的压了上来,床前烛火散着黄暖的光,红鸾帐内,李济民今夜似乎特别躁动,上面反复噬咬着车芷兰的樱唇,身下更是大动不止,饶是车芷兰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也是耐不住嘤嘤出声,李济民一听,忽然就叼了她柔软的唇瓣,狠狠咬了下去,车芷兰痛的轻叫了一声,眼角本能的浸出一点泪来。
李济民却丝毫也没有疼惜她的意思,越发狠狠的压了下来,简直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折断了,又伸出舌头顺着脸颊将她滑落的泪水舔了个干净,而后突然伏在了她的耳边,一声声发狠的问道:
“太子妃车氏,你可心悦孤吗,你心里可有孤吗,你说,你说给我听”
车芷兰不由挣扎着侧头去看他,却见那张平日里温和儒雅的面孔此刻涨得通红,五官也扭曲狰狞,看着竟别有些异样的魅力,而随着他一声比一声高的厉声追问和一下下的进攻,车芷兰早已经是连气也透不过来,转瞬便陷入了无边的虚幻境界,等她再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李济民已经趴伏在她身上不动了,只是伸手紧紧的将她箍在了自己怀里
又过了几日,李济民在宣肃殿与狄成等人商议朝政,却是屡屡走神,狄成发现了,便斜脸去偷偷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大内监刘准,刘准与他对视了一眼,便缓缓的冲他点了点头。
狄成心领神会,便趁着一个间隙,主动提出此事他还未思虑清楚,想回住所去再好好钻研一番,李济民丝毫也没责怪他的意思,马上便答应了,等狄成等人一出去,李济民便吩咐刘准摆驾去丽正殿。
车芷兰已经病了两日了,太医院把脉之后说并无大碍,只是太劳累了一些,身子虚弱,导致寒邪入侵,李济民因急于熟悉参政的事情,每日都是在宣肃殿忙上整个白天,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回到丽正殿陪车芷兰,有时候还会去大明宫陪父皇母后用晚膳,故而对车芷兰平日里的作息并不太了解。
此时一听车芷兰病了是因为过于劳累,李济民心中顿时一滞,忙叫了丽正殿的宫人过来询问,这才知道车芷兰因为年前的杂务太多,已经连着好一阵子在殿内整日的操劳了,而她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宫人出来劝阻的,李济民大怒,马上叫人想要重罚这丽正殿的诸人,可等那掌事宫人跪到了跟前,李济民到嘴边的怒斥却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那个宫人是崔皇后身边伺候的老人,李济民幼时刚到崔皇后身边的时候,就是她贴身照看的,这宫人性子严肃不苟言笑,却是个很细心的,李济民开始有些害怕排斥她,直到有次他在郑太后那里受了责罚,一个人躲在清凉殿偏殿的幕帘后面默默流泪的时候,她找了过来,既没禀告崔皇后,也没咋咋呼呼安慰或者责问,只默默的抱着他在那个角落里坐了好久,直到李济民在她怀中睡着了。
此时要让李济民对这老宫人用板子,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而这老宫人偏偏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只说自己慑于太子妃的威仪,没敢出言劝阻,还拦着其他宫人不要打扰太子妃,一切都是她的错,愿意承受一切责罚。李济民瞪着她看了半天,最后只好给这丽正殿两个管事的大内监安了一个不及时禀告的罪名,拖出去打了板子,宫人们则都只罚了月钱了事。
李济民从宣肃殿出来,步履匆匆到了丽正殿门口,却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