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成看看,确实,仪器里的数字说明,那边也有了坡度。整个他们在的这圪节墓道,像是有人从两头掰住往弯曲了使劲儿一样,他们站着的地处高起来,两头低了下去。
进了部队新兵三个月算是消停,刚下连队没多久,在个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宝成他们在的一个团全部开赴到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处的山沟里,开始执行一个国防工程的土方施工任务。说的好听些是施工,其实就是想老鼠一样在土里打洞罢了。打洞之余发现了的那堵墙,引出了新的麻烦,偏偏宝成牵扯其中。事过了以后,宝成也想过这事,真的就跟他梦见小庄变化过之后说的那句话,这是他的命吗?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宝成跟着从考古所来的几个专家组成了这个六人的小队,重新回到了这个日怪的洞里。上级给宝成的任务是千万要保护好这个什么熊猫般的专家,还说五天之后到墙外边来接他们。宝成以为这不是瞎扯吗,谁知道他们进去得多长工夫才能出来。走没怎么走,不少时间都叫这些人用来描那个卷云安魂纹了。描完也不歇着,劲头十足要往前走。宝成不管他们,,自己吃了些像是锯末一样的压缩饼干,心里实在是想看这些人的笑话。可是话说回来,要真的叫他们出了笑话,他是没法交代上级的。尤其是开始有坡度的地处。
他提醒教授这个道儿是有坡度的,教授反倒给他讲了半天道理。说什么九泉之下,非得下坡才能到了埋人的地处。宝成大道理不懂,他听说过这是个上古三朝的墓。一定是很长工夫之前的,那个时候的墓子也非得是教授他们说的那样?心里有这么个想法,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机明自己的想法,一时嘴笨的张不开。
他最担心的还不是有坡度,而是他们上回遇到的前后都是下坡的那段路,因为所有叫人胆寒的变故都是在那之后出现的。尽管教授他们的人拿出了仪器要测量,可是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日怪的。对于宝成坚持的说法。教授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宝成当时看错了。宝成再次坚持自己的说法,教授这几天来跟他接触了不少,看他不像是个乱说骗人的人。再说要看错也不能当时所有的人都看错。教授除了对宝成提问过,其实在之前早就对班里其他的人都过了好几遍,这些得到的消息叫他不敢再坚持宝成看错的说法。他连着说了几句,不可能。
庞教授接着说出来个新词儿。活络墓。大家的兴趣叫勾起来了。非要教授给说说。教授索性主张休息,在黑洞洞的洞里,借着几个手电的光,开起了故事会。宝成一边听着,一边叫人们把手头的手电留一个亮着,可以节省点电。庞教授的话一说之下将就没有了完,把个故事会开的还挺不赖。宝成听他说的,觉得跟自己老家的朝阳阁差不多。尤其是教授说的。这种建筑技法原理到底是什么不清楚,但是极有可能是有什么激发了机关。整个建筑物或者是某一部分就跟活了一样,按照当初设计好的活动法动起来。宝成说到底是什么呢,他吃起了剩下的半疙瘩饼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毛病,脑子里有乱七八糟想法的时候,嘴里就想动着吃些东西。很快他又噎住了,只好伸手去够水壶。心里有事,手伸出去没有准头碰倒了水壶,咕嘟咕嘟的水声从水壶嘴哪里传了过来。宝成赶紧把水壶扶了起来,在那几个人七嘴八舌头的讨论中插了一句话,把故事会接着开了下去。
宝成告诉他们,在老家那儿多少年多少代流传这么一句话,想星星把摸,就上朝阳阁。小庄说是不是因为朝阳阁很高啊?宝成说什么高啊,我看不出来,也就是个十来丈高,比不上我们县里刚建好的水泥厂烟洞高。原先在我们县城的正东头,三层的阁子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从外头看,真正叫人日怪的是里头。这阁子的第二层是用七十二根柱子支撑的,每天都有一根能动,而其他的都是卡死的。等到第二天,就是下一根动了。人们的说法是这叫值日,每天的一根柱子代表的是一个守护阁子的一个神仙,所以人们也叫朝阳阁为神仙阁。宝成说自己上去过一回,柱子他也摸过,当天确实是有一根能动,可是他没有验证过第二天是不是下一根就接着动开了。
庞教授说了一句,大概你们老家人说的摸星星之类的谚语,是说这个阁子像是神仙住的地处。他接着问宝成,知不知道阁子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建成的。宝成说听羊倌猴四说过,是早年间鲁班爷给盖成的。要不是鲁班爷,没人有这样的本事。教授笑笑,民间的老百姓总是把这些稀奇的建筑都看成是鲁班也就是公输班的功劳。其实除了公输班,历史上也出了不少这方面的能人。他问宝成这个朝阳阁还在吗?宝成吐了口唾沫,说在动乱里,县革委会的头头带着人,愣是把个阁子给劈完之后烧火了。现在的朝阳阁就剩下个土台子了,外头的砖头都叫人悄悄拆了回去垒猪圈盖房子了。教授连声说愚昧,宝成说这叫败家,那个革委会的头头早就调走了,屁股后头还有长阴的老百姓骂他。小庄说,很多我们民族的技术经典作品就是毁在他们这种人手里,实在太可惜了。
庞教授想想说大概那个朝阳阁的原理是用时间来激发机关的,就像是时钟一样内部一定有什么走时的齿轮之类的,可惜的是,这些只能永远是猜想了。眼下的这个墓子到不一定是走时的原理,应该是他们的什么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