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迪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有这么生气,眼睛气红了盯着齐老大,大口喘着粗气。
齐老大见他这样,呵呵笑道:“老五,何苦和自己过不去,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哥我也没贪什么钱,卖孩子的钱以后还是要用在咱们做的事业上的,这也是一还一报嘛。”
“一共多少钱?我出!不管多少钱,我倾家荡产也出。”
齐老大上下打量着白文迪,拍着他肩膀道:“行了行了,别和哥哥置气了,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找别扭。”
“我说了,不管多少钱,我出。”
齐老大眼睛眯起来:“老五,你是故意跟我找别扭来了。”
“没有,大哥我不想我们联盟因此蒙羞,只要钱使够了,一切偷偷地进行就不会被别人知道,这事也就压下来了。”
“压下来?你那是压下来?你是故意把事情闹大!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呢,怎么可能压下来!”
齐老大起火来声音很大,后院的人被惊动了,老三老四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老五,你惹大哥生气了?”
白文迪看着老三叹息道:“老三你可知道你送到平顶山的孩子都去了哪里?”
“在学校啊,这都几天了,早到学校了。”
“早下了井挖煤去了。”白文迪冷笑。
老三一愣,看向齐老大:“大哥,不是吧?老五逗我玩呢,对吧。”
齐老大点点头:“老五,老三是一根筋,你就别逗他了。”接着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拍着白文迪肩膀,“好了,老五,不要闹少爷脾气。咱们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不拘小节,你就别想那些没用的事了。”
白文迪气坏了,一把将齐老大的手甩开:“你刚才明明承认把那些孩子卖到煤矿!”
齐老大哈哈大笑:“老五,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
老三老四互相看一眼都松口气,原来什么事都没有。
“老五啊,老五,你看你一惊一乍的。”
老三笑了。
“老三,你说你也是苦孩子出身,你希望那些孩子有好去处的,可是他们被大哥私下给卖掉了啊。十多岁的孩子,还没长成,那么单薄怎么能去挖矿?下井可是凶多吉少。”
白文迪急忙拉着老三找同盟军。
老三笑道:“你多想了吧,大哥怎么能做这种事,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
“是啊,是啊,老五,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不识逗。”
白文迪急了,大声道:“真的,大哥还把那些女孩子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哈哈哈,那不挺好吗,这皮肉生意自古以来都够红火,那几个女娃娃长得也不错,将来一定能红,咱们哥儿们去了还得给打个折,少要点过夜的钱呢。”
老四哈哈大笑,完全不拿这当回事。
老三踹他一脚道:“瞧瞧你那点出息,和女人睡觉都要讨价还价,丢人死了,出去可别说是我兄弟。”
白文迪彻底愣住了,他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这几个人的说话方式,心里想的和自己完全不同,而他们看着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咱们可是正义联盟,怎么能做这种事?”
白文迪兀自挣扎着,大家兄弟一场,一起做起这么大的事业,他不信他们几个都是这样的人。
“这可是逼良为娼啊。”
他加重了语气。
“老五你是读书读糊涂了吧?那些孩子是孤儿,说是卖掉其实还不是给她们找个吃饭的地方,这皮肉生意,从管什么老儿那时候就有,几千年了吧?能领执照就是不会有人管的,你操什么心啊。”
老四冷笑。
老三看了白文迪一眼叹口气。
“老五,你要记得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自己回去考虑清楚明天给我个准话,我还是那句话,那丫头不能留。”
白文迪一败涂地落荒而逃,出门时齐老大还扔出这么一句话。
他站住脚,缓缓转过身:“没撞到我手的,随你们处置了,到了我手的,大哥你还逼我交出来,这是在把我的面皮往地上踩,大哥,我白文迪做了你们这些年军师,其实我也能做一把刀。”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老三问:“这是怎么了?老五的什么疯啊。”
老四早年和齐老大一起在码头厮混过的,摸着胡子道:“读书人就是鬼心思多,没准是看咱们哥几个不顺眼,想把咱们挣下的这份家业都改成姓白的呢。”
“不会吧老五家里那么有钱,怎么能看上咱们这点东西。”老三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好了,这事就算了,谁也不许再提。”
齐老大话。
白文迪匆匆回到公寓,按了几下门铃却没人开门,他吓坏了,急忙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急的一把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儿埋在他的鸭绒被里睡的正香!
白文迪这才松口气,他觉得自己心里某个角落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情在涌动。
小时候,他知道祖父和父亲怎么对待那些小孩子,他听到他们的哭声呻吟声,他也跟着痛苦,生不如死。而现在,屋子里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有灿烂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正照在女孩子脸上,那嫩嫩的小脸上的汗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白文迪想她可真瘦啊,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完全看不到起伏,这孩子逃难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啊,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