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了,开门时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被放大,在陌生环境无法沉睡的弥便被惊醒了,她睡眼朦胧的抬起头,露出一个软软的笑颜,声音细哑“欢迎回来”
花的手还握着门的金属把手,她盯着沙发上的弥像是发了一会呆,好一会才轻轻按上自己带有些微黑眼圈的眼睛开口道“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弥捂着自己的脸似乎是在让自己清醒“原本想等你回来”
——没想到你一直没回。
花将门带上,几步走进客厅,看着换上了昨天买的衣服的弥,还有餐桌上被盖着的貌似是食物的东西,伸手摸了摸弥的头顶“抱歉,因为处理一些事情”
弥轻轻的摇摇头,双手撑着沙发坐起,花才看到她身上被沙发的线条印出的道道红痕,不由勾唇浅笑。
——就算隔了十年,还是好多习惯都没变。
花看着弥温吞吞的走进卫生间,转头看着床边盖着灰布的圆柱体若有所思。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花转身走进墙边的电脑,电脑没有关,特殊的搜索引擎上如实的呈现着所有记录。
——果然....
不过弥不这么做就不是真正的弥了吧,家人大于一切的泽田弥。
随手关掉电脑,音响里传来熟悉的系统音,花站在原地恍惚了一下,才坐回了沙厅上方的古式吊钟像是在发呆。
——我能阻止你,也阻止不了你。
——真的不想...把你送到那个害死你的家伙身边啊。
——那些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用这种决绝激烈的手段永眠。
——弥......
“花”轻柔的声音唤回花飘远的思绪,她抬眼看着站在她身前的弥,红色的眼暗沉得像是凝滞的血。
被花用那样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弥有种被猜中所想的微恼,不过很快她便回到之前的状态,眼神带着坚决“我想去找纲”
她紧紧的盯着花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她的想法,可是对方却还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模样,连之前的恼怒都没有,弥捏紧了拳头,有种奇怪的挫败感。
她看到花动了,伸手缓缓将她圈进怀里,浅尝即止般又放开,从矮桌的柜子里掏出了一个奇怪的黑色猫面具给她套上,转身向里面的卧室走去“花,我....”
弥将面具往头上挪了挪,还想说些什么让花改变想法,她其实可以自己离开,可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单纯的觉得,如果不告诉花的话,那个看起来张扬得像火一样的女子,一定会非常的悲伤。
花转头看了她一眼,略显落寞的眼神让弥停了还没说出口的话“想去就去吧,你知道该做什么了不是吗?带上我给你的手机,我不会帮你找到那群家伙,没有地方可以停留的话,我也会在这里等你,白兰的人已经从并盛撤走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内疚,她好像又做了什么伤到了别人的事,不安的看着对方“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喃喃的问出声,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傻。
花微微仰着头,像是思考的样子“这个世界上不只爱情或者亲情才刻骨铭心”说完她便走进了房间。
弥站在原地,直到窗外的风带起她黑色的长发,吹散满室的忧郁和苦涩。
她手柔软的指腹抚摸着光滑的面具,沿着面具的线条勾勒出诡秘的微笑猫形状,然后戴上了面具,拿起被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转身跑出了房间。
弥首先回到了家,几番兜转之后眼前便出现了那栋熟悉的建筑,短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一下子回到家之后让弥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她打开了门前的栅栏,想要掏出钥匙时却发现来之前她并没有带钥匙,于是便只能看着大门心里满是酸涩。
弥拉了拉胸前的长发,转身朝向街道,家里没有人的话,该去哪里呢?虽然说是想要找到纲,可是她也并不知道纲在哪里啊。
弥摘下脸上的面具,朝着天空叹了一口气。既然找不到的话,那要不要想办法让对方找过来呢?可是花说过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之所以这么轻松放我回来,是因为料定我找不到吗?
“弥小姐”陌生的男声响起,弥抬眼看过去,一个穿着黑西装梳着飞机头嘴里还叼着根叶子的看起来眼熟的男人正看着她,弥皱着眉退了一步。
“终于找到您了,弥小姐”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不过眼神非常正直的男人对她这么说,被年长的人使用敬语让弥很是不适。
“您是?”弥环抱着自己的面具,试探性的问到“风纪委员的前辈?”
来人推开了泽田宅的栅栏门走了进来“是,十年前是风纪委员的副委员长草壁哲矢”他视线下移像是看了弥抱着的面具一眼“这样吗?一直没找到您是因为您在九夜花小姐身边吗?”
——花的姓氏....是九夜吗?
弥轻轻的笑“您不用对我使用敬语,我确实在花那里,不过您在找我?”
“准确的说是您的弟弟在找您”他还是用着敬称“不过泽田先生目前正有要事在身,所以委托我们来找您....”
“找到了”草壁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弥看着同是穿着黑西装却眼神锐利的盯着她的男人,不安的退到草壁身边。
陌生的来人说完之后便立刻燃起了右手中指上的火焰,绿色的火焰在即使是白天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