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仙侠修真>乱清>第二三零章 心潮汹涌,没顶成灾

“釐降”迄今,一直未现孕相,是敦柔公主最大的一块心疾,虽然她从未宣之一字于口,但左右最亲近之人——包括已隐有“二心”的小熙——对于这一点,无不心知肚明。

但是,几乎无人敢在她面前明白提起这件事情。

即便恭王福晋,心里头再怎么着急,在女儿面前,也不能直述其事,只能用最委婉的方式,旁敲侧击,浅尝辄止。

同样着急的,还有马嬷嬷。

恭王福晋的“浅尝辄止”,当然不得要领,于是,不止一次,摒去余人,细问究竟于马嬷嬷;但马嬷嬷能做的献替很有限,别的事情也罢了,这件事情,在敦柔公主面前,马嬷嬷是连“浅尝”都不敢的——她是太了解这位小主子的脾性了。

唯一一个可以不顾及敦柔公主的骄傲和自尊的人,是慈禧。

在慈禧的逼问下,敦柔公主如何窘的满脸通红,甚至几乎要哭出声来,详情见《乱清》第十二卷《干戈戚杨》第九十四章《房帷之私,国鼎之重》吧。

对于敦柔公主的不孕,慈禧的焦急,并不在恭王福晋和马嬷嬷之下,不过,她再怎么“言传身教”,在“房帷之私”上头,也帮不上敦柔啥忙——敦柔经已和小熙“双飞”于关某人了,还想咋样?

事实上,“双飞”介样东东,经已超出了俺们慈禧姐姐的想象力了,真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生可畏,叫俺夫复何言啊?

所能够“慈谕”于敦柔公主的,不过是——

“有一点,你可得记住了——不论他怎么折腾,最后那几下子,你可不能……让给小熙!不然,就是‘替他人作嫁衣裳’!而且,是主子替奴才‘做嫁衣裳’!别提多冤枉了!晓得吗?”

嘿嘿。

敦柔公主心头,狂潮汹涌:

皇额娘在我面前直白其事,是因为……她是皇额娘!是至尊无上、功在社稷、圣德聪明、光被四表的圣母皇太后!而我,自幼仰荷慈怀,彼此……母女连心!余者……即便生我、育我之额娘,在我面前,亦不能不遮不掩,直抉我之隐痛!

你乌雅氏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信口雌黄?!

我对你略假辞色、小做敷衍,你就蹬鼻子上脸,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了?!

另外,慈禧“直白其事”之时,皇帝毕竟还没有怀孕,敦柔公主再怎么窘迫,在“其事”上头,较之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毕竟还是“不相上下”的——

现在呢?!

现在,最大的心疾,经已变成了最痛的心疾——不能碰!一碰就痛!痛入骨髓!

补充两句:孚王福晋虽然出身不高,不过,也不是没来历的,她同孚王生母庄顺皇贵妃同族,而庄顺皇贵妃虽然只是一个笔帖式之女,但除了孚王,钟王以及已被废为庶人的前醇王奕譞,皆为其诞育——一口气生了三个郡王,也算是很牛掰的了。

孚王福晋的话一出口,敦柔公主固然变色,侍立一旁的小熙以及孚王福晋的贴身丫鬟环儿,也不由愕然失措,可是,孚王福晋却好像一无所觉似的,继续说道:

“有一回,我同你九叔开玩笑,说,‘这都三年有多了,我还没给你生个一子半女的,你不会哪一天性子起来了,把我给休了吧?’”

什么?!有这样开“玩笑”的?!

“他瞪了我一眼,说,‘我倒是想啊——再娶一个更美貌的老婆!可是,那是我做得了主的吗?那得奉旨!哎,不如你替我去求一求皇上、皇太后?’我哼了一声,说,‘你当我傻啊!——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说罢,孚王福晋拿一方手帕子,虚掩住嘴,“格格”的娇笑起来。

没有一个人“陪笑”,包括环儿。

您的这个“玩笑”,实在是太不好笑了。

孚王福晋放下手帕子,说道,“其实,这个事儿,未必就能够怪到我的头上——”

顿一顿,“你看啊,他的别的女人——侧福晋也好,别的妾侍也好,也没有怀上啊!这个,说不定是你九叔自个儿……嘻嘻!”

这都什么话呀?!

有女人在外头暗讽自己老公“不行”的吗?

再者说了,就算你口没遮拦,不管不顾,言及此事之时,又怎么可以出之以“嘻嘻”?

这是什么心态?有这样子为人妻的吗?

好像有一柄几百斤的大铁锤,在敦柔公主的心头重重的敲打着,以致额头靠近太阳穴位置的血管,“突突”的跳动起来了。

孚王“行”或者“不行”,并不是敦柔公主在意的,孚王福晋的“嘻嘻”,也不是她关注的重点,但是,孚王福晋的话,叫她想到了——

他的“别的女人”——这个“他”姓关,但凡有名分的,有一个、算一个——国内的、国外的都算上——

都已经“怀”上了!

雅氏、米氏、杨氏、扈氏……还有皇帝!

无一例外!

唯一迄今“不见动静”的,就是自己!

孚王福晋可以“嘻嘻”于孚王的“不行”,自己呢?!

自己可以“嘻嘻”于“他”的“不行”吗?

真正“不行”的——

是自己啊!!

敦柔公主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头的狂潮,几乎就要溃堤而出,但是,汹涌澎湃之中,她依旧保有一线清明:

这个乌雅氏,热络往来小半年了,虽偶会有些小不得体的举动,譬如,在院子里的时候,说什么“别碍着你们小两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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