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心
白渔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我不知道住客栈还要钱······”
白渔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盛半夏招了招手。
“白大哥,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盛半夏走在白渔身后半步,语气软的像只猫。
“无……无碍。”白渔脚步停下,打开了一间房门,示意盛半夏进来。
“你……你无灵力却来……来武举?”白渔关上门,凝视着盛半夏。
“我不需要依靠灵力。”盛半夏低着头,指尖在火红的锁灵上打着圈。“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怎……怎么证明”
“白大哥,你那晚明明佩剑却不御剑,而且周身灵力波动毫无问题,想必是佩剑受损,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修剑,这样可以吗?”盛半夏知道白渔是在担心自己,眼珠一转说道,她不敢保证白渔会不会应允,毕竟佩剑也算是自己的隐私罢。
白渔挠了挠头发,看着自己的佩剑,他的眼神在盛半夏看来就像是父母宠溺地看着任性的孩子一样。
“恩。”白渔倒是毫无犹疑,直接解开系剑的流苏,把剑交给了盛半夏。
剑一入手,盛半夏心里就暗暗赞叹了一声,拔剑出鞘,剑身最上,刻着纂体玉珩二字,剑光流转间,厚重古朴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剑光虽明,却有迟滞之意。”
盛半夏只是看了看,就给出了一句评语,让白渔神色一动。她仔细检查着剑身,片刻后,把剑尖一个极微小的裂缝指给吴渔看。
“玉珩剑身有损。”
玉珩,既然刻在剑身之上,大抵便是它的名字了。
“我可以帮你修剑。”盛半夏神色是白渔从来没看过的严肃,“但你要答应我,接下来你所见所感,藏之于心。”
白渔虽然没大听懂,但是他看了看玉珩,还是点了点头,而且他也很好奇,可以让这个只身远行,虽不谙世事但也无所畏惧的姑娘如此严肃的东西是什么。
盛半夏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在房间内的桌子上勾勒着奇特的纹路。白渔凑近一些看了看,复杂玄妙,令他更为惊讶的是,盛半夏居然可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即使是一气呵成,也至少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图案才完整到让白渔辨认出盛半夏勾画的,是一个圆形的图案,里面包含着繁复的花纹。白渔看着这些血纹,一个让自己都吓了一跳的词汇闪过,“巫……巫术”
盛半夏没有回答,而是专心的画好了最后一笔,首末相连,圆环完美如血色的满月。
盛半夏看了白渔一眼,示意他把剑放在法阵之上,这时白渔才发现,盛半夏的脸色白得吓人,鬓角也缀着几滴冷汗。
白渔赶紧把玉珩放在法阵之内,盛半夏的状态令他很担忧,但又不敢打断。盛半夏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吟唱着听不懂的语言,法阵里慢慢的升起淡红色的光点,围绕着玉珩受损的剑尖轻灵跳跃。白渔看见,剑尖处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原来巫术,并不像书里描述的那样充斥着黑暗。白渔可以清晰的从那些红色光点内感受到浓郁的生命力和阳光般的温暖。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光点消散,桌面上的血迹也干涸了,盛半夏看着玉珩恢复如初的剑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色,黑暗,无助。
盛半夏感觉自己漂浮在黏稠的海洋里,海水是黑色的,周围也是黑色的,压抑,无法呼吸。
“你们不会得到······”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缠绕在盛半夏的耳边,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也能从中感受出是即将失去一切却又无力阻挡的那种凄厉,绝望。
盛半夏猛的惊醒,坐了起来,然后又因为眼前发黑躺了下去。窗外朝阳正盛,清晨特有的湿润轻柔飘散。看来自己昏迷了一晚上。
盛半夏把左手举到眼前,看着那串有点发烫并且微微发亮的火红铃铛。
看来,锁灵的效果真的是不错,现在的自己,连一个小小的时间法阵都如此吃力,甚至于还需要借助吟唱来辅助。
“你……你醒了?”白渔推门,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一碟小菜。
盛半夏连忙放下左手,自己之前强行动用了一部分灵力,锁灵便出现了轻微的反噬状态,这个样子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否则自己的身份会暴露,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会害怕吗?人类不是将巫术列为禁术吗?”盛半夏看着白渔,轻声问道。
“不会啊,从你的法阵里,我感受到的只有温暖。”白渔认真的看着盛半夏的眼睛,说出的话也是出奇的流畅。
盛半夏对着白渔展颜一笑,虽然自己的状态还很不好,但是白渔的肯定像和煦的阳光一般滋润着身体,给自己提供着活力。
自从灵力和血脉之力被封,只能依靠巫术之后,盛半夏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轻松。即使只能使用这种不被人类社会承认的东西,她也确实希望自己隐藏在巫术之中的力量可以被更多的人所理解和接受,就像白渔一样。
一日轻松。
夕阳短暂,月出东山,皎白的光入户,照在和衣修炼的二人身上,宁静,平和。
明日,即是武举,也许从红日初升的那一刻起,一些错乱纷杂的命运之线会变得更加清晰有序。
第二天清晨,当盛半夏从修炼状态里清醒过来时,她发现白渔已经收拾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