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连续下了数日,至此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襄平城内外,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野兽和他们的猎物全都躲起来冬眠了,鸟雀也大部分飞向了温暖的南方。
大战在即,襄平城的所有将士都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童话世界,他们全都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进行着积极的备战,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让人时不时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午看向西南方向的首山,陷入了深深的忧虑,昨日,他已经得知新昌和居就两座县城被慕容恪攻破了,城中的半数人马逃出了城池,并奔向襄平城,为襄平城增加了五千兵力。
随后,在夜间的时候,一股寒流突然袭来,让襄平城附近的气温下降了很多,这对防守城池的大军来说,是一件好事,但王午却担忧部署在首山的一万五千兵马,毕竟,山顶只有单薄的帐篷,天气突然变得寒冷,住在山顶帐篷的将士,会不会冻伤,他们会不会因为冻伤而严重影响战斗力,会不会因此丢掉首山,这些担忧折磨着王午,让其茶饭不思,人也变得消瘦了很多。
此时,五万燕国大军已经抵达襄平城的正北方向,并扎下了营盘,不过,燕国大军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每日不间断的派遣斥候打探襄平城周围的情况,时不时的骚扰附近的村落,抢夺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棉衣棉被都准备好了吗?”王午看向一名校尉,轻声问道。
“回将军,都准备好了。”
王午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道:“立即将这些棉衣和棉被送往首山,交到将士们的手中。”
“是,将军。”校尉连忙应了一句。
“轰轰轰……”就在校尉准备将棉衣和棉被送往首山的时候,大地突然剧烈的震颤了起来,紧接着在正南方向奔来了大批的骑兵,足有两三万之众。
“将军,是燕国骑兵,棉衣和棉被无法送往首山了。”校尉无奈的说道。
王午看向正在奔来的燕国骑兵,叹了口气,正色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立即备战,准备应对。”
将士们闻令,立即开始进行备战,城墙和城门楼上顿时站满了晋军将士,城内的众多兵马也做好了战备,随时可以增援南门。
“报,将军,北门外的燕国大军也开始行动了。”就在这时,一名校尉奔来汇报道。
“让北门的将士准备迎敌。”王午毫不迟疑的下达了迎敌的命令。
此时,燕国大军分成南北两路,向襄平城杀来,这给守城的王午军团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不过,襄平城是辽东的治所,不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全力以赴的坚守襄平城,以为谢艾军团争取攻破蓟城的时间。
在襄平城正南三里的位置,慕容恪与麾下的近三万精锐骑兵,缓缓的停了下来,并看向襄平城和西侧的首山。
现在,摆在慕容恪面前有三条路,一是集中力量进攻襄平城南门,二是全力进攻坚守首山的晋军兵马,夺取襄平城西南的制高点,三是分兵两路,同时进攻襄平城南门和首山之敌。
慕容恪骑在马背上,显得异常的自信,虽然此刻天气非常寒冷,但在连续攻下四座县城之后,他麾下的三万大军已经劫掠了足够多的棉衣,足以确保所有士兵都不被冻伤。
“将军,前方就是襄平城了,据斥候探查足有两万守军,左侧的首山之中有一万五千大军,我军进攻哪一处?”部将正色问道。
慕容恪想了一下,正色道:“襄平城与首山互为犄角,两处皆是易守难攻,我军只要攻其一处,另一处的敌军必然袭击我军之后,所以,我军必须兵分两路,一路负责主攻,而另一路则负责牵制敌军的另一路人马。”
“那将军打算主攻哪一处?”部将问道。
慕容恪看向首山,笑了笑,正色道:“首山地处襄平城西南数里,是襄平城的门户,只要攻下首山,便可以俯视襄平城内的所有情况,敌军的部署和战备,都将处在我军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首先攻陷首山才是上策,至于襄平城,只要首山被我军攻下,也就是瓮中之鳖了。”
“将军英明,末将愿领兵攻下首山。”一名部将立即抱拳请命道。
慕容恪摆了摆手,正色道:“不急,首山的情况我们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待探查清楚之后再发起进攻比较稳妥,先后退三里扎营。”
“是,将军。”在慕容恪的命令下,燕国近三万骑兵缓缓后退,并在三里外扎下营盘。
“将军,燕国骑兵退了,北门方向的燕国骑兵也退了。”襄平城的城墙上,一名将领兴奋的吼道。
王午自然早就看到了,他吁了口气,看向撤退之中的燕国骑兵,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忧虑的神情。
虽然燕国大军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但从燕国骑兵那整齐划一的步伐,便可以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面对这样的敌人,他感受到了巨大的防守压力。
王午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早已准备好的棉衣和棉被送往首山,交到将士们的手中,但慕容恪的近三万精兵就在不远处,他担心送出的棉衣到不了首山就被燕国大军劫去了,所以,一时犹豫不决。
“王校尉,你立即准备好五千棉衣棉被,天黑之后送往首山。”王午大声下令道,显然,他打算分批运送御寒物资,以减少目标。
“是,将军。”
王午点了点头,开始巡查城墙,并在一些防守薄弱的地方停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