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神情最为落寞的当然是皇后何法倪了,他不但为皇帝司马聃忧心,同时,也为自己的家族担忧,甚至,她还担忧自己的命运,毕竟,何忠所犯之罪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想到数千胡人兵马冲入皇宫,她就浑身一阵颤抖,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叔叔为何要与凶恶的胡人合作,如今,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而且,还连累了整个家族。
“太后,皇上的身体骨一直不太好,日后就烦劳太后多费心了。”皇后何法倪伤心的说道,听起来倒像是在交代遗言。
褚蒜子一听,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她自然知道,何法倪是何忠的亲侄女,此时何忠犯了如此重罪,是要牵连亲人的,不过,何法倪是堂堂的一国皇后,岂能与一般的亲人相提并论,她对这个儿媳非常满意,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官兵将何法倪抓走的。
“皇后不必忧心,只要哀家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皇太后褚蒜子安慰的说道。
“太后。”何法倪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并倒在了褚蒜子的怀中。
褚蒜子轻轻拍打何法倪的后背,像哄着自己的孩儿一般哄起了何法倪。
在皇宫大殿的外面,一大群当朝大臣,早早的抵达了这里,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议起了昨夜皇宫发生的事情,此时,虽然大殿内外的血迹都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但众大臣的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两千多胡人兵马突然杀入皇宫大殿,这是在是太震撼了,而且,北王麾下的居然有一万精兵突然杀出来保驾,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所有人都不甚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何忠和华安,早就知晓了一切。
“诸位大臣来的真早啊!”华安走进众大臣之中,大声的打起了招呼。
“北王来了,北王来了。”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连串的小声。
“昨夜多亏有北王早有准备,否则,我等小命休矣,甚至,连皇上也会……”一名大臣恭维起了华安。
“北王护驾有功,相信皇上日后会更加信任北王。”又一名大臣恭维了起来。
华安微微笑了笑,正色道:“说来本王也有些惭愧啊!其实,几日之前,本王就听说何忠与其党羽,有可能在皇上生辰之日作乱,不过,本王还是太相信何忠了,觉得国叔多半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仅仅在皇宫部署了足够的护卫人马,而没有将整个洛阳城内外全部戒严,若是本王早一步在洛阳城内外严查盘查,说不定可以早一步发现这支胡人兵马,如此,也就不会出现十几名大臣命丧当场的惨剧了,是本王一时疏忽,预防不足,害了他们啊!”说完一副懊悔的表情。
很显然,华安之所以要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解除众大臣心中的疑惑,若是不说这些,又如何解释自己麾下的万余兵马突然出现在宫内呢?当然,即便华安如此解释,仍旧有一些大臣觉得,华安实在撒谎,并没有完全说出心中的实话,不过,华安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就算有人看出一些问题,也不会说出来,以免得罪华安,给自己的仕途造成不利的影响。
当然,绝大多数的大臣,还是发出了嗟叹之声,他们皆觉得,若是华安早一步进行预防,就可以完全杜绝宫内的流血事件了,只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嗟叹也是无用。
“北王,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是无用,眼下,我们还是要尽快处置何忠及其党羽才是啊!”一名大臣正色说道。
“是啊!北王,何忠及其党羽居然胆敢勾结胡人,实在是胆大妄为,一定要严厉处置,否则,何以警示后人。”又一名大臣,正色说道。
华安嘴角微微一笑,正色道:“各位说的是,本王已经命令麾下兵马,将所有相关人等逮捕,虽然有一些漏网之鱼,但并不影响大局,还有,相关人等的口供也全都在这里,各位可以看一看,若各位没有什么大的意见,便可以处置了。”说完伸手一招,让麾下心腹,将大量的口供交到众大臣的手中,让他们仔细的观看。
“哎呀,何忠果然是早有预谋啊!”
“没错,他是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北王啊!”
“何忠此人,其心可诛,绝对不可轻饶。”
“众胡死性不改,也一定要严厉处置,绝对不可以轻饶。”
众大臣,看了各种口供,大声说道。
“北王,按照何忠所犯治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但何皇后是一国之母,这可如何是好呢?”一名大臣突然问道。
华安闻言,沉吟了片刻,蹙眉道:“实不相瞒,本王也正为此事头疼啊!不知,各位可有良策。”说完看向众大臣。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忠与皇后是至亲,理应株连。”
“一派胡言,皇后母仪天下,岂能因此株连。”
“下官倒是觉得,若何皇后与何忠是同谋,则应当被株连,若何皇后对此事好不知情,则完全可以赦免。”
众大臣大声商议了起来。
华安闻言,想了一会儿,正色道:“何皇后的事情,暂且先放下,既然各位对何忠及其党羽的罪行,已经没有异议,那本王就正式给何忠等人定罪,三日之后,将相关人等全部处斩,各位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