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国的邺城,全城的百姓都在谈论梁犊叛军的情况,对于叛军的快速推进,所有的百姓都感到很害怕,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心里是最害怕的。
李农大败而逃,洛阳被梁犊叛军攻破,进而荥阳和陈留二郡也丢掉了,这些不利的消息相继传人石虎的耳朵里,让原本就身体欠佳的石虎,变得更加虚弱。
石虎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但面对梁犊的凌厉攻势,心里多少也感到了一丝惧怕,不过,他是不会随意认输的,为了剿灭梁犊叛军,石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大殿内召集众臣商议此事。
在邺城的皇宫大殿之上,众臣已经全部集齐,石虎在内侍的搀扶下,艰难的坐在了龙椅之上。
群臣抬头看向石虎,感受到了石虎短短数月的变化,如今的石虎已经病入膏肓,再也没有了往日凶狠的戾气,显得温婉了许多。
石虎喘着粗气,看向群臣,轻声问道:“各位爱卿,朕自登基以来,身体每况愈下,而梁犊叛军却越来越猖狂,如今,居然攻下洛阳,劫掠陈留,朕今日抱病上朝,便是要与各位爱卿商议,如何平定梁犊之乱,各位爱卿尽管畅所欲言,咳咳。”说完干咳了两声。
“皇上,梁犊麾下最精锐的人马,便是被皇上贬谪的一万东宫卫士,而这一万卫士之所以听命梁犊,完全是因为他们被无故贬谪边疆,心怀怨恨所致。若皇上下旨赦免东宫卫士的罪责,让他们可以返回邺城,相信叛军的核心力量一定瓦解,望皇上三思。”一名大臣建议道。
“是啊!皇上,如今叛军兵力已经号称百万,实力不可小觑,唯有安抚,方可化解危机。”又一名大臣建议道。
石虎闻言,心中很是不悦,若是婉言安抚。便是向叛军认错。承认自己当初贬谪东宫卫士是错的,这显然很难行得通,要知道当权者总是知错改错,但从不认错。公然认错是示弱的表现。是当权者最忌讳的事情。
“朕是一国之君。就算处置重了一些,梁犊他们也不该犯上作乱,况且。他们一路抢劫,杀害我朝官吏,若是赦免他们,天威何在,朕的颜面何在。”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石虎的眼神中仍是可以透露出一丝霸气和威风。
见石虎不同意赦免,众大臣也不再劝说,转而思考其他的策略。
燕王石斌上前一步,抱拳道:“父皇,梁犊这种叛逆之辈绝不可以轻饶,儿臣愿意亲自领兵,前去剿灭叛军,为父皇出这口气。”
见自己的儿子要领兵平叛,石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石斌的话很对他的心路,不过,猛将李农率领十万大军都被梁犊打得大败,石斌的能力不如李农,让石斌出战,石虎相信并无太大胜算,不过,若是让朝中猛将为副将,辅佐石斌出战,那么情况就不同了。
“我儿既要出战,得要几员得力的部将方可,姚戈仲、蒲洪都是我朝名将,当与你一同出战。”石虎轻声说道。
石斌闻言,抱拳道:“谢父皇信任,有姚、蒲二位将军相助,儿臣击破梁犊就更加容易了。”
“好了,石斌,你回去准备吧!”石虎摆了摆手,示意石斌前去准备。
“是,父皇。”石斌抱拳应了一声,并转身离开大殿。
石斌走后,石虎又与一众部将商议起了具体的平叛方略,鉴于梁犊叛军的强大实力,众臣一致认为要集结邺城周边最强大的兵团,一同前往平叛,方可一战擒杀梁犊。
经过石苞和李农的两次溃败,石虎也意识到梁犊叛军的强悍实力了,为此,他决定将国内最精锐的军团全部调去平定梁犊,石斌任主将,姚戈仲、蒲洪、石闵、李农、张贺度等猛将为副将,各部精锐军团全部杀向梁犊叛军。
石虎的命令下达之后,赵国的各支精锐军团全部向邺城靠拢,冠军大将军姚戈仲最先抵达邺城,并亲自前往面见石虎。
不过,此时,石虎的病情更加恶化,为了不让自己麾下的猛将看见自己奄奄一息的模样,石虎拒绝了姚戈仲的面见要求,并赏赐了自己所吃的美食,让姚戈仲一个人享用。
不料,姚戈仲勃然大怒,不但不吃石虎赏赐的美食,还将宫人大骂了一顿,并要求一定要面见石虎。
宫人无奈,只得向石虎请示,石虎对这个耿直的猛将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让姚戈仲到自己的卧房相见。
姚戈仲在宫人的带领下,抵达了石虎的卧房,见石虎果然一脸病相,忙抱拳道:“皇上如何病成这样?一定是处死了太子,心里难过吧!皇上若是在太子小的时候,让好人教育他,长大了绝对不会有谋逆的想法,现在,太子已经被处死了,皇上忧愁又有什么用呢?当今的太子太年幼了,皇上应该保重龙体,万一皇上有个好歹,天下必将大乱啊!”
见姚戈仲说话如此无礼,宫人都捏了一把汗,不过,石虎并无怪罪他的意思,因为姚戈仲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人,石虎信任和了解他。
“姚爱卿,朕现在最担忧的是叛贼梁犊,你说这些干什么呢?”石虎还是表露了一丝怒意。
姚戈仲抱拳道:“皇上,梁犊叛军是因为贫穷无路和思乡心切才聚众造反的,他们一路上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这样的叛军能成什么事,纵有百万又何惧之有,末将一定可以消灭他们。”
见姚戈仲威风凛凛,石虎很是满意,并当即任命其为征西大将军,并赏赐了战马和铠甲。
姚戈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