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有人在么?”
小镇医馆前,一位白衣公子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妇人焦急敲门。
然而,他敲了许久,那扇紧闭的大门始终没人打开。
而他身边的妇人身子轻轻颤抖起来,似乎坚持不住了。
“肚子,肚子痛……”
一声声痛呼听的人心都疼了起来。
“攸宁别怕,有我呢。”白魇扶着君攸宁轻轻安慰,然后大力的拍着房门,“来人,快来人!”
这一次,里面的人终于听见了声响,走过来开了门。
小药僮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打哈欠,“谁啊,天还不亮就来敲门,我家师父还没起床,你们一会再来!”
“小公子别关门,她马上就要生了,麻烦你行个方便。”白魇着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劳小公子了……”
小药僮闻言朝君攸宁看去,瞬间睡意全无,“你们快进来,我这就去叫我师父!”
“有劳了。”白魇不敢耽误,立即扶着君攸宁进了医馆。
没过多久,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大夫便走了过来,她将君攸宁扶上了床榻。
“大夫,我肚子……肚子好痛,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君攸宁下意识抓住了女大夫的手。
似乎这样可以减轻她此刻的疼痛一般。
“放心,我会救你的。”
女大夫一边安抚君攸宁,一边为她把脉。
末了,她匆匆吩咐身边的药僮,“你快去将三娘请来。”
三娘,是镇子里最会接生的稳婆,这一带只要有妇人生产,都会找她。
“大夫,她怎么样?”白魇担忧问。
听见他的声音,女大夫立即斥了句,“你这个做相公的太不负责了,你娘子的羊水半夜就破了,怎么拖到现在?”
“我……”听到那个称呼,白魇陡然愣住。
他好像……被误会了。
“幸好你们来的早,若是再晚个半个时辰,这孩子就在母体里窒息而亡了。”
白魇闻言,立即后怕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他不懂这些,没想到竟差点酿成大祸。
君攸宁是第一次生产,她也不懂,直到肚子开始疼,下面见了红,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要发作了。
“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迈进鬼门关,你应该提前找好稳婆,时刻防备着才是。”
女大夫训斥了两句,看着白魇手足无措的模样,忙摆了摆手,“罢了,看你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也是正常。”
“大夫,您不要……不要怪他,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君攸宁急忙出声。
女大夫继续为她把脉,“行了,现在不是责怪你们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将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一会稳婆就来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是药僮带着稳婆赶了过来。
“产妇在哪里?”稳婆一边进门一边问。
女大夫立即起身迎了上去,“三娘快请。”
“她现在疼得厉害,麻烦三娘救救她……”白魇拱手请求。
三娘看了眼榻上的君攸宁,对几人挥挥手,“看样子已经发动了,必须马上接生,你们都先出去吧。”
女大夫点头,吩咐药僮去烧热水。
然而白魇却不放心离开,如今攸宁脸色白的吓人,实在让人担心。
“你也出去。”三娘催促。
君攸宁抬眸看向白魇,“没事的,你出去吧。”
“攸宁,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白魇临走前嘱咐了一句。
来到外面不久,房间内便传来了君攸宁撕心裂肺的痛呼。
白魇又担忧又心疼,几次来到房门处都被女大夫拦了下来,“放心吧,三娘给人接生二十年了,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苦?这都是正常的,你别担心。”女大夫宽慰,“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年纪小生孩子总要吃些苦头,以后你可要好好疼你娘子才是。”
听到这句话,白魇的脸颊微微泛红,忙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女大夫便误会了他和攸宁的关系,可是他并不想解释。
在他心里,他更想自己是攸宁的相公,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一个时辰后,君攸宁的嗓子喊哑了,人也虚脱了,房间内终于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哭声。
“恭喜小娘子,贺喜小娘子,是个大胖小子。”三娘手脚麻利的给小婴儿擦了身子,然后包上了包被。
“让我看看。”君攸宁虚弱出声。
三娘立即将孩子抱到了君攸宁身边,“小娘子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君攸宁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嘴角绽开了一抹满足笑意。
能够见到他,刚刚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三娘看了眼母子二人,然后为君攸宁处理身下的恶露。
然而,她刚刚掀开被子便吓到了。
血,到处都是血。
这是……血崩了!
三娘瞬间脸色惨白,匆忙叫来了女大夫,“这……这可怎么办?”
就连女大夫看见这一幕,一时也慌了神。
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去配药,一会给她灌下去,希望有用。”
刚要离开,榻上的君攸宁突然变成了一团雪白。
生产之后,浓浓的无力感涌了出来,君攸宁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直接闭上了。
陷入昏迷后,她直接回复了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