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作战室内,最里侧的木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这些都是按照杨锐电脑中的地图临摹而来。电脑的屏幕毕竟太小,杨锐是用了无数张照片才把整个奉天的地形图基本弄了出来。为什么说基本,因为像辽西一些地方没有弄全,而且后世城市太多,地形的变化只能靠情报人员补充了。杨锐已经打算找几个心腹代替自己干这件极费心力的事情,按照目前的情况他感觉自己还是可以把控得了当下的局面的。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着日俄两军的情况。当然,沙河一带是可以忽略不看的,现在要对付的是俄军最左翼的马德利托夫率领的东进部队。雷奥看着俄军行军路线。指着怀仁桦尖子镇对杨锐说道:“杨,你认为俄军到达这里之后是往东还是往南?”
日军的最右翼就是本溪湖东边的碱厂了,其后方就是凤城和安东,现在日军修了一条简便的铁路已经将安东、凤城、本溪、辽阳都连接起来。若马德利托夫真要袭扰包抄日军后方。那么最短的路线是到达桦尖子镇后往南,过八里甸子后,或往西攻占碱厂,或不留后路继续往南深入敌后,在日军的大后方闹一番。扰乱日军后勤线;若是马德利托夫只是假意的牵制日军,那么他很有可能到达桦尖子镇之后不去八里甸子,而是往东,一直进行到怀仁城下安营扎寨。
虽然无数描写日俄战争的一例外的提到俄军的士气低落,可是没有哪本到过沙河会战中俄军最左翼和日军的战斗。杨锐没有任何信息可以判断这股俄军的动向,只好说道:“我没有办法判断。对这个马德利托夫我们收集太少,只知道他来东北多年,是俄军参谋部的中校,之前一直在负责鸭绿江木材公司,和当地的胡子关系非常融洽。”杨锐说完又想起些什么,补充道,“不过我们要重视的是,俄军从鸭绿江一直退到奉天,现在的士气已经很低了。按照之前上个月辽阳会战传来的情报,俄军九个人抬着一个伤兵往后方撤退,就是为了逃避战斗。”
俄军士气低落消极避战的情况雷奥也了解,之前被复兴军俘虏的俄军士兵也不少,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士气如此糟糕的部队,哪怕就是当初在南非战争前期被布尔人打得抱头鼠窜的英军,在整顿之后也还是有积极精神的。
既然无法判断,那只能按照保守方案估计了,雷奥指着怀仁县城说道,“不管如果他们是往南还是往西,指挥官都会希望自己多一条退路的,占领怀仁,那么他们既可以退回新宾堡,也可以退往通化。我们的部队只能在怀仁以北的红庙子、古城一带集结,防止他们往东北方向退入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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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锐雷奥几个看地图商量的俄军动向的时候,桦尖子镇上,俄军指挥官马德利托夫上校也在看着地图,思考着部队的行军路线和进攻方向。他之前收到的命令也极为不清晰,上面没有明确的让他去进攻日军的最右翼碱厂,只是让他视情况牵制、攻击日军右翼,并保护由什塔克利别尔格中将指挥的东满集群左翼。
在马德利托夫看来,己方东满集群的大举进攻,日军最右翼的黑木的第一集团军四万余人要驻守本溪胡地区五十公里的防线是很薄弱的,而且辽阳会战刚结束不到一个月,日军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补充人员和各类物资,只要部队决死冲锋的话,打破日本第一集团军的防线,从左侧包抄日军后路完全是可行的,虽然山地行军有诸多不便,但是只要统帅……想到这,马德利托夫心里不由的骂了一句,“懦夫!胆小鬼库罗巴特金,俄罗斯卑鄙的阴谋家!”
和马德利托夫的心思不同 ,步兵团长列昂尼德中校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碱厂,而是把目光移向了怀仁县城,如果在县城附近驻扎的话,那么即使进攻碱厂不顺利。也可以保住两条退路——或是绕路退往新宾堡,或是退往离战场更远的通化。
“上校,我建议我们应该先在这里稳固好营地。然后再进攻日本人。”步兵团长列昂尼德中校指着怀仁县城,如此建议道。
他话一出口。哥萨克骑兵指挥官扎哈尔少校就笑了,“中校先生,你应该在预备队里,真想不到什塔克利别尔别格中将阁下怎么把你派出来了。”他话一说完,旁边几个骑兵连长就大笑起来。
列昂尼德中校顿时满脸通红,怒不可泄——单看他隆起的肚子,便知道他是无法和这些哥萨克骑兵连长决斗的。于是他转过头盯着马德利托夫。马德利托夫完全是一个聪明人,在中国的这些岁月里让他很明白打圆场和稀泥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效果,列昂尼德指挥着一个团两千多的步兵,如果想这次出击取得什么成果的话。那么一定要取得他的支持,光靠勇敢的哥萨克骑兵是没有太多的作为的。
于是他清清嗓子,严肃认真的说道,“列昂尼德中校说的完全正确,日本人打仗很喜欢攻击侧翼。上一次辽阳会战的时候。如果不是日本第一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