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一次国家的象征。杨锐忽然想到了小日本,二战之后日本也是民主国体,但…但似乎也保留了天皇制。好像…好像说那天皇也是国家的象征。
“那他们要想把什么写入宪法?”杨锐恍惚了一下,再问道。
“他们想把宪法第一条写成:皇帝是大中华国之象征。然大中华国之主权属于全体国民,皇帝关于国事的一切行为,必须由内阁建议和承认,由内阁负其责任。”杨度把条文念了出来,杨锐能感觉到他对此很是认同,“竟成,宪法上必定要有国家主权在谁的条文,原来的草案没有这条。是缺憾的。现在宪法明文规定国家主权属于全体国民,那这自然是民主国,而皇帝只是个象征,这是符合你之前要求的。”
杨度说完就死死的看着杨锐,想知道他对此的意见,而杨锐想了一会却笑道,“想要用面黄龙国旗,居然就把皇帝抬出来了,那国歌呢?是不是也要把皇后给扯出来。”
“竟成,民心难违啊!”杨度苦笑。“没有这个岷王还好,现在岷王有了,不让他登基。不说国内的百姓,就是国外的华侨也是不服啊,他们买那么多开国债券,就是想着岷王会登基为帝的。现在事情被咱们拦着,可要被大家嫉恨了。”
“皙子,是你君主立宪之心不死吧!”杨度说这么可怜,杨锐却是不信,“我当初不整出来个岷王来,海外的开国债券怎么卖?各州县怎么顺利接收?知道吗皙子。底下那些州县,革命军去接收。民团死命反抗,但圣旨一到。那些人就开城门投降了。这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几百个地方,特别是贵州,负责人张百麟举义的时候没几杆枪,他就拿了一道盖有朱宽肅印信的圣旨,在贵阳城衙门对众读了一遍,新军巡防营就投降了,整个省就这么接收过来。
至于百姓给复兴军送水送粮做民夫,帮着带路传消息,他们做这些是因为他们懂革命吗?不!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革命,他们只懂改朝换代,只懂得反清复明。可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再有皇帝,皇帝是儒家的根基,我们可以在立国之初借用,但不能老是三纲五常下去,再这么搞下去,国家又会变成老样子。
其实在皇帝这件事情上来说,我和孙汶是没有两样的。他反对皇帝,我也反对皇帝,他要根除封建,我也要根除封建,可我和他不同的是,他是扔炸弹,不管屋子里有人没人,炸弹一扔,屋子一倒,他就说他成功了;而我则是个偷梁换柱的泥水匠,不把新墙撑起来,旧墙是绝对不拆的,可这不拆只是一时,而非一世。”
杨锐所言只让杨度的汗出了更多,他只顾着擦汗,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听杨锐好一会长叹了口气说道:“‘皇帝是国家的象征’这句你们可以写进宪法,但必须明文我们是民主立宪国,国歌我不管了,国旗要是大家喜欢,可以用黄龙旗,可那国号还是要按照原来的,不要再加什么帝国上去,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了!”
“是!我一定安排好,把民主立宪国体写进去。”杨度闻言打松了口气,这个‘象征’一词算是他和杨锐之间最后的平衡了。“另外,另外,还有几件小事。”
“你说吧。”杨锐虽然答应了‘皇帝是大中华国家之象征’一语写进宪法,但他心里却还在在想着怎么破坏它。
“一是丞相一词大家觉得不好,认为还是改为总理为好;还有就是这国歌……”杨度习惯性的抹汗,“诸君抬爱,大多数议员选的居然是我和沈叔揆作的那首黄河,这歌……哎,也不知道大家怎么选的,可这歌词不好啊。”
“歌不错!”黄河一曲杨锐是听歌的,还算不错,而且黄河是中华之根,他属于全然不赞同河殇的那类人,“词有什么问题?”
“这词是在04年写的,那时候俄国违约不退兵,我看过报纸极为愤慨,当时就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便找了纸笔,把这词一挥而就。”杨度道,“因为是激愤所书,所以词里面有‘饮马乌梁海。策马乌拉山,誓不战胜终不还’之语,这歌真要是做了国歌。那定会引起俄国抗议的。”
“哦,是这个道理。”杨锐说道。“还备选的是什么?”
“备选的是尚书里头的卿云歌。”杨度答道。
“那个不行,太软了,一点劲气都没有。”杨锐摇头道:“咦,这个乌梁海还有乌拉山不都是在中国吗?俄国抗议什么?现在外蒙古大定,他们难不成要为了这歌打一架?”
“竟成,这乌拉山不是蒙古的乌拉山,意思是乌拉尔山,当时为了押韵。我就只取了乌拉山三字。”杨度感觉有些不妙,“哎,现在我倒是想把这歌词改一改,可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
“不要改了,正式国会的时候再过一遍,大家真要选,那我就一定用。俄国占我们的地最多,那一年他们确实是违约不想退兵。俄毛子能出兵,我们唱唱歌都不行啊?没这样的道理!”杨锐道。“还有丞相改总理也行,我没意见。只要职权不变则可。”
说的几件事情杨锐都答应了,杨度便欣喜的告辞。他这边一走,杨锐也让新来的秘书李子龙安排马车。为了“皇帝是国家的象征”那句话,他要亲自进宫安排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