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我还以为你觉得这是你的个人隐私时间,不愿意让我多打扰你。”月蛇轻飘飘的话也马上就响了起来。之前方御臣就是用这样的理由,让它赶紧回去,没有他允许不能实体现身之类的。
“唔……”方御臣脸上迟疑着没有开口,但心里却波澜震动!
这条蛇……似乎什么都知道,可好像唯独就是对“无赦”的事情不太清楚?无论怎么看,“无赦”这个角色的出现都恐怕跟北辰脱不了干系!可对此极为敏感的月蛇,却根本没有提到过?
谁才是命运里的那个变数呢,谁又是那个注定呢?
方御臣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说下去,而是打开了浴室的门,说道:“你可以再变成那条蛇的实体吧?你先出去。”
“为什么?”刚才还口称“是他个人隐私时间”的月蛇一下子就不解了起来,也并没有行动。
它不是疑惑方御臣的这句话,而是疑惑这些事情它都是已经见过的。方御臣为什么会想要把这些它都清楚的事情给继续“隐瞒”,而且还因此感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为什么,你先出去!”方御臣脸色一黑,语气也立马稍稍加重了几分。
这条蛇似乎很想跟他一副要完全坦诚相待的意思,但他对此可是丝毫没有兴趣。对于绝大多数的正常人来说,在浴室里的这些事毫无疑问都是很隐私的事情。哪怕是夫妻之间,甚至都未必会完全没有顾忌,更何况他这还是跟一条蛇?
“我可以在里面游动,我觉得在水里的感觉特别像是在遨游星海。你现在还没办法理解,等你有一天也能化形为我族了,你就会明白这种感觉了。”月蛇很直白的说着,似乎不仅一点儿也不想出去,还想跟刚才那样趁他泡进浴缸里时,再偷偷出来划划水的意思。
方御臣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甚至还有些给气笑了,半晌后才憋了一句话出来:“你当你水蛇啊?”
总之无论这条月蛇是如何的不太情愿出去,或者说是不愿脱离方御臣,最终在方御臣觉不松口的态度下,它还是只能在白光一闪后化成了那条一米来长的白蛇,蜿蜒着身躯沿着浴室的门口爬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说道:“天启的历史上,我族都是和你们王族如影随形的,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都从来没有过分离的例子。”
你之前不是还说在历史上,有神王想要除掉他的附生月蛇么,怎么这会儿又永不分离了?
方御臣的念头稍起,刚出了门口的月蛇竟又马上回过了头来,说道:“只要同生的神王不死,我族就是永远也不会死亡的。即便遭遇再大的重创,我都能在时间长河之中再次复生。”
它没有直接解答方御臣心中的话。但其实已经解答了:那位恣睢妄为的神王在后来,确实变了心想要除掉他身边觉得已经碍眼起来的月蛇,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王族和月蛇一族的仇恨,再怎么在日常生活之中积累,也绝不至于要到了同归于尽的程度,更没有哪位神王会轻易舍得自己的生命。
“你什么意思?”方御臣却一下子就脸色一黑的看了过去,而月蛇已经头也不回的游到了外面的大厅里,跟着才传来它稍显冷淡的声音:“我看得出来,深受这个低位面荼毒的你,似乎从第一眼起就并不喜欢我。因为你已经深陷在了这个低位面无聊的所谓审美之中了。”
后面已经没有话了,但方御臣却觉得这是肯定了他的话。这是月蛇的告诫,或者说是威胁,来自这条蛇提前的一剂预防针。
冷哼了一声后,他才伸手对照着门旁的智能检验锁将浴室的房门关了起来。
今天对方御臣而言就是这样不平静的一天。不过说是“今天”可能已经不太准确了,因为从他在冰岩山窟里下线,再吃了夜宵一番洗漱之后,到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半了。
严格说,这已经算是新的一天了。但老一天的收尾还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加上之前也泡过澡消过倦意了,方御臣也没有在浴室里多呆。其实他花费的时间也已经很不短了,这主要是因为在他往常的生活里,这类生活起居的大小所有琐事,都是有风花雪月会照料着的。但眼下,却是需要他自力更生。
刚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推开了房门后,方御臣就是一怔。房门前的地板上,正蜷着一条白蛇,并没有憩睡,而是盘躯仰着上半身,似知道他将要出来似的,一对竖线金瞳正好扬起盯上了他。
“你……你‘回去’吧。”方御臣忙回过神,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下说着。毕竟他是准备回卧室睡觉了。这条蛇自然也该和之前那样回到他意识里去了。这个可不比那只毛茸茸的小雪狐,无论怎么说怎么看都还是条蛇,方御臣可没兴趣跟它有什么身体接触甚至是睡一起之类的。而且这条蛇可还是亲口说过他们要进行血脉繁衍的啊?
有这句话在这里,方御臣就更是怎么也感觉不到好了,浑身都不自然的瘆得慌。
“我们什么时候繁衍血脉?”月蛇很直白的问着,又有些生气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那只‘引梦狐’这两天都能和你睡在一起,但你却这么厌恶我。”
方御臣一下子便惊愕的张大了嘴,目中有些意味莫名的连连看了这条白蛇好几眼。他现在是不觉得这条蛇太过渗人什么的了,可是要他和一条蛇繁衍……
“等等……”正想直接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