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宝去哪里了?”杨晓亮惊慌失措地叫着。
江峰也慌了,立刻跑到各个房间,四下寻找着,倒是严芷菡仍旧淡定地坐在餐桌旁,不为所动。
小警察仍旧是一头的雾水,关于严宝的情况,他知道的很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很奇怪,与众不同,既不跟人说话,也不理会陌生人,就是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刚才严芷菡那突兀的一句:就是为了严宝她才认罪的,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一般人是怕孩子失去母亲,不肯认罪,而她却是为了孩子才认罪的。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他不为所知的秘密。只是现在他没处打听,江峰和杨晓亮都在四处寻找严宝,不见踪影,只有严芷菡仍旧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餐桌旁。
小警察只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严芷菡的身上:“你为什么不去寻找孩子?”
严芷菡嘴角漾起一丝微笑:“他不会走远的。”
此刻,客厅里就只剩下严芷菡和小警察,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互相打量着,虽然话语不多,但是看得出来彼此都在暗暗较劲,谁也不服输。
“你刚才说——你是为了孩子才去认罪的,什么意思?”小警察忍不住问道。
严芷菡伸手拿过餐桌上江峰抽剩的那盒烟,抽出一根,又拿过打火机,点燃后,吐出一口烟雾,才缓缓说道:“你不了解我的儿子,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是个有异能的孩子。尤其是在黑暗中,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游刃有余。”
小警察听这话听得胆战心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此刻看不见严芷菡的脸,只能看见她手指中的烟火一闪一闪的,那微弱的火苗是这个客厅里唯一的光芒。
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一双眼睛游移到了他的身后,甚至那微弱的呼吸都轻轻地吹拂过来,令他的脖子不胜奇痒……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仍旧只是一片黑暗,别无其他。
再看对面的严芷菡,她仍旧在吸烟,她没有离开餐桌旁的那把椅子,可是他明明感觉到他的身后有个人站着,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黑暗中,严芷菡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有件事——你应该知道的。”她停了一下,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严晓菲手腕上的那个纹身并不属于她的,j和y是我和江峰的姓氏的第一个拼音字母,她就算费尽心机地把那两个字母纹在自己的手腕上,也改变不了她是小偷的事实,她偷走了原本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说到这,她轻叹了声,“拿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可耻的,也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我想严晓菲应该知道这一点,不管她这会儿在哪里。我从来都没有怕过它,哪怕它不止一次地站在我的门外,吓唬我,我都不害怕。后来,它又把它没有生下来的那个小孽障派出来吓唬我和严宝,可惜,现在那个小孽障已经灰飞烟灭了——小铃铛是不会放过它的,即使严晓菲有本事逃到这里来,但是那个小孽障没有这个福分。它们之中注定有一个要消失在小铃铛的手里。这就是命里的劫数,无论它变成了什么,都逃不过这一劫。”
“你怎么知道这些?”小警察难以置信道,“难道你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个公寓是一场陷阱?”
严芷菡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甚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以为你今晚能离开这里吗?哈哈……哈哈……我说过,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无关乎所谓的正义公正,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是你执意要进来,为了你那所谓的正义、信仰……”
小警察瞬间就感觉自己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双手,连拖带拽地把他拉下了沙发,然后一直向大门外拖去。他的脖子被一只手掐着,那只手看起来力大无比,简直就不是人类的力量,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出那双手的束缚。他就感觉自己被一点点地拖上台阶,他的两只手拼命想抓住台阶上的栏杆,却被狠狠地拽开,他甚至感觉他的手指已经被栏杆的棱角给剐破, 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小警察想大声呼救,可是他却喊不出声来,他一直被拖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才被松开,然后对方就没有动静了,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居何处,他喘息了一阵子,然后四处摸索着,居然摸到了一个门把手,他想也不想就拧动了门把,门开了。
小警察也不知道自己拧开了哪间房子的门把,他只是本能地向室内爬去,然后关上了大门,趴在大门上,屏息听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这才稍稍喘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燃后,借着微弱的光芒查看四周。这一看不要紧,他瞬时就石化了,这居然是1202,他条件反射地转身就要去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这道门了。他疯狂地拧动着门把,大门却纹丝不动,他一使劲居然把门把都拧断了。他呆立在原地,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扔掉手中断掉的门把,借着窗外的黯淡的月色,向阳台走去。
江峰和杨晓亮气喘吁吁地赶回1102,发现室内一片黑暗,小警察和严芷菡都不见了。他俩举着手机,把整个房间里里外外地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他俩的踪迹。两个人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严宝突然不见了,他俩分头去找,结果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无果,只好回来,没想到小警察和严芷菡又不见了,这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杨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