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榛被拖拉着飞快前行,可再看这些小鬼的眼神儿,惴惴然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谁调教出来的,怎么净干这生儿子没**儿的缺德事儿?
如果我不配合,是不是也会炮制成第二枚?
打一个激灵,木榛闭住了眼,不敢再想。天杀的年夜啊,快点儿过去吧,但愿不会掉进鬼狱,再碰到什么有恶趣味的老鬼,那就惨了。
风,好像小了不少。雪,却愈发大了。十几个小黑影儿,如灵动的小松鼠,在夜空中攒动着。一条长长的拖痕,没过多久,就被大雪覆盖住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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浯河镇外一山坡顶,一间小木屋内,两名死尸叠放在一起。下面的那具,一看就是被上面这人扑倒在地,整个要害基本被遮挡住了。
摇摇头,努力睁开了双眼,咳嗽了几声,像拉风箱。艰难的推开身上的尸身,坐起身来复将死者的头颅抱在怀里,大哭。他全然不顾自身右胸的贯通伤,汩汩的向外流着血,顺着衣袍淌到了死者的脸上、身上。
此人三十许,身材中等,面似忠厚,因为悲伤难过,加之满面血污,显得整个人阴森可怖“石兄,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呜呜---,不值得啊,石兄!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过,什么都晚了。你放心,嫂夫人和侄女儿,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絮絮叨叨的哭诉了好久,他又转过身爬到墙根处,使劲儿的按动了一块木板,里面有个夹盒。盒子里有只毛茸茸的信鼠----轻轻打开信鼠腿上的锁丸,一个纸团塞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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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流的生物钟很准时,天边刚出现一丝朝霞,他就醒了。睡的时间很短,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像这样单纯的躺着睡觉,他还很少享受。几乎每个夜晚都在打坐,都在提升,每时每刻都不敢浪费。因为,他浪费不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血、要他的命呢?
伸了伸腰,仿佛做了个好梦,梦中肯定是梦到了某个美眉,那眼角的春意和鼓鼓的帐篷,就知道这小子遗梦了。
三处伤口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情况不错,心中大定。他却不会知道,全楼的人,只有两个人睡的不错,除了他,再一个竟然是金独异。
心中无事天地宽,了却繁琐入梦了。所有人都畏其如虎,而真正知道他底细的那个人,正大条的入了梦乡。
段天流打开房门,发现门外晨曦中有两个伙计,院子很幽静,很宽阔,大雪厚厚的一层。廊檐儿、屋顶,甚至树梢儿都炫着银光。“公子好,大小姐刚刚离开到楼里去了,让我们在此伺候。”一人弯腰行礼。
“什么意思?”段天流骤然一惊,“你千万别说,你们大小姐守了我一夜?”段天流盯着这个伙计锁了下脖子,心虚的问。这孤男寡女的呆在一个房间里,一个晚上,不出点儿事儿,谁信?更何况,是合家欢乐的大年夜。
伙计脸有难色,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就像便秘。看看另外一个人,好像也是一个便秘的样子,年限也不短了,看看那揪衣服的劲儿,一块好好的麻布衣马上要加几个标准的二指禅孔了。
段天流的双眼里满满的问号?纳尼?万一我梦话露真性情,这---,岂不是误了卿卿美人儿情?她,怎么过的?在床上?还是椅子上对付了一宿?
段天流当然不知道,他的真性情,卓青瑶没看出来。但,他的真性,卓青瑶是真看出来了。这货,还真做梦了,而且是发情的梦。应该是天快放亮,风雪正劲的时候。他梦到了某位女郎,而且是缠绵悱恻,嘴角一直不清不楚鼓囊着挑逗隐晦之语。常年守寡却圣心萌动的卓大小姐,气的差点儿拧断他的脖子。
小流氓、下流胚子、无耻贼子、qín_shòu不如---念叨了近一个时辰,直至看到他搅拌着被子好一顿揉搓,擎天柱威武不凡。修为这么高,一点儿警惕性就没有?还真像普通人睡成这副鬼样子?
卓青瑶实在难以面对,最后揪出他抱的紧紧的、还在揉搓不断的被子,气呼呼的给他盖好。不解气,又低低怒骂了一句:臭男人,每一个好玩意儿。转身离开了房间。可出了屋子,又担心出事儿,随机喊来了两个伙计,守在这里,方才恨意未消的走了。
伙计自然不能说----公子,您怎么着我们大小姐了?她走的时候脸色红润,羞中带怒。您带着伤,还能欺负大小姐一宿?您还是悠着点儿吧,好日子不能一天过了。
二人的表现怪异至极,让段天流浮想联翩,心头巨浪滚滚----难道,被夜袭了?这不好吧,大小姐,您是夫人,可俺还是雏儿呢。最主要的,偶咋啥感觉没有?难道,您梦里把我处理了?咳咳,应该叫醒我的呀!亏了。
“咳咳,公子,大小姐还派人传话,说让您醒了,去楼里看看,那里好像情况不是很好。”另外一人终于好像想起什么事儿,忙不迭的说道。
“哦?那还啰嗦啥,快走!”段天流抬脚就奔向前楼。因为这里是后院儿,独立的空间,雪后初晴,银装素裹,很是静谧。
院子精心修整的雪怡梅林,红意蓉蓉,暗香阵阵,两条榭廊依着一条小河道,竹林梅树假山掩映,颇显雅致风情。有勤快的仆役已经将梅林小路整干净了,露出了下面精细的鹅卵石通幽小径。
段天流没有去走廊榭绕圈子,直接穿过梅林进了回子酒楼。酒楼后面,早有人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