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抬抬眼皮,扫了妇人一眼,淡淡道:“我二人在边军任职。”
“嗯,这二位是秦将军和洪将军!”
秦铮带的人都是人精,见得大场面也多了去了,一见邱晨让一群孩子把俩带头闹事的老头儿撮进来,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心中虽然觉得搞笑,看在邱晨善待的份儿上,也乐得给她撑场面,早就神色肃穆地到了秦铮身后,挺胸腆肚地悍然而立。见自家将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配合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心中更是大定,对眼前这场戏更是全力配合。
一见林家娘子都介绍了秦臻和洪展鹏的身份,那俩老儿还木木地站着反应不过来,秦礼立刻历喝道:“见了二位将军还不行跪礼?你们这是藐视我们将军吗?嗯?”
最后一声嗯字,几乎是咬着牙哼出来的,同时秦义秦礼还有另外几位侍卫腰间一亮,雪亮的腰刀已是抽出半截,锋利的刃口在阳光下刺人眼目,令人遍体生寒!
那俩老头儿本来就没见过多少世面,在村子里年轻人们因为他么年老辈分高,尊敬着,自以为是地说话还有些趾高气扬的,可见到凛凛军威,早就吓傻了,哪里是不敬藐视哟!
这一声怒喝,腰刀一拔,俩老儿吓得登时软了腿,就连平日较为光棍的十一祖爷也吓得堆萎到地上,哆嗦成一团,更不用提八祖爷了,这会儿吓得只知哆嗦,几乎尿了裤子。
邱晨打个眼色,林旭连忙上前对秦铮作揖行礼道:“二位老人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冒犯将军,还望将军宽恕!”
邱晨也上前福身请求:“二位将军,还请看在两位老人年迈的份儿上,绕了他们这回吧!”
座上之人仿佛未闻,端然而坐,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杯热茶晾的合了口,喝了,这才总算把茶盏一放,淡淡道:“罢了!”
邱晨和林旭连忙躬身谢过,然后林旭和俊文俊书几个上前,把俩老头儿扶起来。俩老头儿浑身颤颤,几乎站不住,就靠林旭俊文几个用力撑着。
上边秦礼又喝了一声:“将军免了尔等之罪,尔等还不谢过!”
俩老头儿身子一软差点儿再次瘫倒,幸好几个孩子撑着,林旭也赶紧告罪:“二位老人并无不敬之心,是因年老体弱,有些支撑不住!”
秦铮眼皮儿一撩,洪展鹏就立刻笑着抬手道:“哈哈,罢了,二位老者年事已高行动多有不便,大将军最是怜惜老弱,就免了二位老者这些俗礼吧!”
这回,不等秦礼呵斥,林旭赶紧招呼俩老头道谢。虽然俩老头浑身颤颤的,好歹在几个孩子的支撑下拱手弯身,算是行了谢礼。
洪展鹏等他们行过礼,才有哈哈笑道:“不说免了礼嘛……来,既然是刘家岙的长者,替林家来陪我们用饭,那就请坐吧!”
十一祖爷这会儿稍稍缓了一口气,赶紧颤巍巍告罪:“二位将军面前,哪有我等草民的座位,不敢,不敢!”
“嗳,今儿咱们只论年龄,不论身份,二位老人家,请坐,请坐!”洪展鹏虽然是笑着,但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笑意只挂在脸皮上,内里根本没有半丝儿笑意,当真是皮笑肉不笑,看着格外瘆人!
听他这话,根本没有别人反驳的余地,俩老头儿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在下手一条长凳上落了座!
邱晨赶紧让孩子们上了两套杯筷碗碟上来,并烫了一壶酒送上来。这酒还是邱晨拿水壶尝试着蒸馏出来的,因为水壶的密封性太差,蒸出来的酒度数并不太高,远达不到消毒酒精的酒精含量,但相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酒水,已经烈的多了。
俊文俊书给几位斟了酒,廖文清最是八面玲珑的,这会儿就第一个端了酒,对八祖爷十一祖爷道:“我们和林家虽说是生意往来,却亲近如一家人,往日,林家多赖村中老人们照应,这会儿,我就替林家敬二位老人一杯,以表谢意!”
八祖爷和十一祖爷惊魂未定,虽说被按在凳子上坐了,却只做了一点点边沿,一直战战兢兢地,这会儿廖文清一敬酒,八祖爷一个激灵就蓦地站了起来,长凳两人坐,最忌讳的就是一人突然起身,则另一人必定会被摔一跤。
还好,俊文捧着酒壶站在一侧未离开,眼疾手快的,一手抄住十一祖爷,才让他免了摔个仰面朝天之苦。
十一祖爷借着俊文的搀扶之力站稳,立刻狠狠地瞪了八祖爷一眼,却没工夫继续理论,连忙端了酒杯回应廖文清的致敬。一杯烈酒入喉,几人顿时就觉得一股火线直冲进腹中,然后从腹中腾然烧起,瞬间烧遍了全身的四肢百骸,头脸也立时觉得发起热来。
“咦,林家娘子这酒好烈啊!”廖文清禁不住赞了一声。
秦铮脸色不变,洪展鹏却最爱烈酒,闻言二话不说,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罢了吧嗒吧嗒嘴,登时咧开嘴笑了,连声赞道:“果真好烈的酒!林家娘子,这酒是何处买来?告诉我,让我也去买上几坛!”
邱晨闻言,从屋里走出来,笑着道:“洪将军莫笑,这是我自己炮制的。不过,只是试着做了一点,等过些日子,我做得多了,再给洪将军送去!”
“哈哈,好,好,那我可不客气了,就等着你给我送酒了!”洪展鹏开怀笑着,自然又回过头来招呼那两位老头儿。
大门外,大魁家的和收成家的几个人,眼看着两位村老被林家请进门去了,互相看看,虽然心有不甘不忿,但这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