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换来的却是慕容达一个白眼:“蓝水河畔的繁华盛景笙歌处处,整个西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你我心中磊落坦荡,没有那龌龊肮脏的心思,又何惧之有!”
“你!”慕容远被对方堵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朝着雪儿道,“祖奶奶,不要听他胡说,蓝水河真的不适合你去!”
“怎么就不适合祖奶奶去了?”慕容达不甘示弱,立马反驳,“远弟年纪不大,怎么竟也作如此迂腐之语?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若是心中没有这攀花折柳的心思,就算是目视妖冶魅惑之色,耳闻靡靡之音,也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心中清净,只赏风月。为兄只是想要祖奶奶领略一番我西漠新都的繁华盛景,可没有你心中所想的那么不堪!”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想什么了就心中不堪?”慕容远红着脸分辩道:“可是!蓝水河两岸多风月场所,鱼龙混杂,你带着祖奶奶一个女子前往,万一……”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西漠慕容氏天照圣母的主意?”慕容达再次截断对方的话,声音也拔高了一度,“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
雪儿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谁也不肯让步,争得面红耳赤,如同斗鸡一般。心中不觉好笑,她这个当事人还没有开口,他们怎么就以为,自己一定会答应去什么蓝水河畔?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越是如此争执,雪儿心中也就越是好奇起来。
抬头看看竹林外渐浓的暮色,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结果再次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自竹林外传来!
这一次来的,至少也得有七八个人,而且听那脚步声,还是有男有女!
她心里正揣测着,竹林外纷杂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近前,同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犬子一向顽劣胡闹,做事不知轻重,一时糊涂也是有的,还望上师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随即是一个让雪儿无比熟悉的声音:“太子殿下先不要忙着认错,还是先将人找到再说吧!”
听到这个声音,雪儿就知道,今日不管是跟着慕容远前往西城听说书,还是与慕容达去东城蓝水河畔欣赏什么繁华盛景,自己怕是想都不要想了!
历劫这是终于醒过神来,出来寻找自己了么?
一时间心中不知是欣喜还是失落,他终究是出来寻找自己了,只是这都整整一个下午了!
早干什么去了!
今日与慕容远出宫,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和历劫赌气。他不是不愿告诉自己关于前世的事情吗,自己前世和西漠有那么多的纠葛,她就不信没有故事流传下来,自己打听总能打听出一些来。
她还就不信离开历劫,自己就会两眼一抹黑!
一个人最应当信任和依赖的,还应当是自己,靠山会跑,靠树会倒,依靠谁都没有依靠自己来的真实。
如果当初在东灵的时候,自己不是太过依赖轩辕昰,又怎么会被对方蒙在鼓里那么久!
想到轩辕昰,雪儿的心里又是一疼,自从极北之地自己转身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有颜如魅在,那些金甲侍卫阻得了他一时,却应该未必能伤得了他吧?
想到颜如魅,心中更疼,雪儿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这样便能将轩辕昰从脑海中甩出去一般!
他是承天教的少主,身边还有颜如魅,就连相忘于江湖都做不到,再见面只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自己想他做什么!
正心绪纷乱的时候,逐渐幽暗下来的竹林已经再次被人分开,慕容川,身边还跟着一个雍容华贵却又神情慌乱的美貌妇人,外带五六个府中的仆人,手中绳索棍棒一应俱全,朝着竹林中就走了过来!
历劫的白衣在暗绿色的竹林中,分外咸阳,仿佛又淡淡的光晕笼罩,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容川拜见天照圣母!”
看到雪儿,慕容川露出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情理之外的古怪神色,随后那美貌妇人连同身后的五六个仆人也跟着跪倒了一片。
雪儿顿时又是一阵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应下来,手忙脚乱地应付一番,慕容川这才站起身来,然而起身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来人,将这个逆子捆起来!”
慕容川口中的“逆子”自然指的是的慕容远,吓得慕容远“花容失色”,直接就躲到了雪儿背后,同时口中低低哀求道:“祖奶奶救命!”
“如此的不知轻重,做事没有分寸,看来不动家法是不行了!”慕容川脸色铁青,瞪着慕容远的目光几乎要吃人,“还不自己走过来认罚!”
慕容远躲在雪儿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畏畏缩缩地看着慕容川,在接触到对方的目光之后,一个哆嗦,干脆连头也缩了回去。
那慕容达见事情不妙,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上前两步,劝道:“伯父喜怒,远弟也是一时糊涂,才带了圣母祖奶奶从皇宫出来,想要带祖奶奶去看我莲城的景致,心意是好的,念他年幼不懂事……”
慕容川似乎这才看到慕容达:“贤侄竟然也在,这是何时到我这太子府来的,怎么竟也没有人给我通报一声?”
慕容达一愣,讪讪道:“侄儿来的时候,伯父正好出门去了……”
然后在慕容川的目光下,下面想好的措辞,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低下头去,住口不语。
历劫的目光从慕容达,慕容远和小林的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