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
江男上午带着她妈、她舅舅、身穿半湿不干大裤衩的苏天宇,去了趟市区附近的屯子。
她不是一直想买块地吗?
用自己的钱,白送给爸妈,躺着等升值。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爸妈离婚了,有点犯愁。
那这计划也不能放下,不过,只是不能动她做买卖的活钱了。
江男昨天从中医诊所回来的路上,就游说苏玉芹:
老妈啊,把你离婚分到的钱动一动吧,放银行是死钱,你还惦记姥姥姥爷,他们也惦记你。
把姥姥一家接到跟前儿,让他们做点儿买卖。
那南极批市场,专门卖肉卖冷藏食品,卖海鲜干调的,眼瞅着就要建设完成了。
让我舅和我姥爷上这来,买个大柜台,做冻豆腐丸子往饭店批、往小商贩手里批,听起来是小买卖,但挡不住薄利多销,指定能过上好日子。
嗯,你抓紧时间买块地,再去农村买房子吧。
这样呢,老妈你也能有个回娘家的地方,没啥事儿回去溜达溜达,心情好点儿。
再说姥姥姥爷一年比一年岁数大,姥姥到咱跟前,定期检查心脏,老人看个病什么的也方便。
苏玉芹一听,真活心了。
要是让她动太多存款,比如在市区里,买套大房子什么的,心里的大实话,苏玉芹不舍得。
她想着,都得给女儿留着,那钱可是人江源达挣的,人家能分给她这么多,不就是想留给自己闺女嘛。
但是花个几万块,给父母接出来,在农村买个房,再盘下个柜台,可能得多花点,花钱就花钱吧,免得日久天长,那镇里人瞎传离婚的事,父母再因为自己上火丢人,她还是想付出一下的。
苏玉芹私下问江男,怕女儿有意见:那买房子,也写不了咱俩名啊。
结果她女儿那双大眼睛一瞪,可比她大方多了,极其干脆回道:
妈,买地买地,不止买房,无论买啥,我亲姥姥姥爷,写他们名咋的了?就是有一天,那地被占了,房子拆迁得钱了,都给天宇留着呗,他还得娶媳妇,那可是你们老苏家唯一的小苗子。
而且江男还建议苏玉芹:要是真打算动钱买了,不如多买点儿,花个二三十万,别抠抠搜搜就几万,让听她的,因为真的很看好,指定升值能翻好多番,置地是正事。
苏玉芹一听,真是让她欢喜让她忧。
欢喜女儿跟姥姥一家不外道,真亲吶。
忧愁闺女手爪子太大,比男孩子心还粗,拿钱不当回事。
可苏玉芹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情在江男眼里,还真不算啥,孩子说的也是心里话。
江男只想让自己记着一件事:
人啊,这一生,三穷三富过到老,谁能对你掏真心?
其实到了关键时刻,有难了,真能站出来帮你分担的,真的只剩那么几个亲人。
而这几个人,要是日子能过好了,过的贼啦啦好,她差那两个小钱钱?
重生金手指,不过是把提早知道的事,顺嘴提一提,帮一帮,理应的。
更何况别说是这么亲的姥姥家了,就是她表姐,还有她老叔家的江浩,等赶明有机会的,不会说出来给自己添乱时,她也会尽量提醒:“能多买房子就多买房子,最好去都沪市囤房子。”
毕竟,亲属们过的都富裕一些,总比穷好。
她不希望自己家牛气到让人仰望的地步,然后落下其他家一大截子,总是在过年过节爷爷和姥爷那面高人一等,自己家吃肉,让人流着哈喇子羡慕。
那种优越感,着实没必要。
实在是不想窝里横。
不希望谁逮谁夸:看看人江男,就是比表姐表弟堂弟混的好,你们这些孩子都不如江男。
年轻时候,或许爱逞强,爱攀比,会有这种心理。
但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就跟在班级里考试似的,总拿前几名当眼中钉肉中刺,而真正的强者,人家大考大榜看的是全市、全省排名。
所以说,天外有天,人外人有。
有能耐跟外面那些人去比好不好,在自家人面前别那样,都差不多点儿,是吧?谁也别扯谁后腿。
就是因为以上几点,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颧骨处由青变紫色的江男,她现在模样看起来有点滑稽。
可她却是一副一指江山的样子,指着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说道:
“你们看行吗?舅啊,坐公交车是不是也不远?
我来过两次,这村里的人,听说都在城里打工。
离市区近代表着,等赶明,这地方指定升值啊。
哎呀,快听我的吧!我实在是不想磨叽!”
苏玉福舔了下干裂的唇,就这么一会儿,被晒的口干舌燥。
“可天宇上学咋办呐?”
苏玉芹一听,也挺犯愁,咬咬牙,再偏信女儿一次,买没问题啊,问题是一方面侄子上学,一方面是瞒着女儿,瞒的出了麻烦事儿。
就比如她这户口刚迁出来,这又要来农村买地买房子了。
要知道农村的宅基地啥的,那都得是本村村民,不是说城里人有钱想买就能买的。
早知道,要是有这一出,当时让江源达直接给办到这多好,何必这么麻烦。
苏玉芹望着大地后悔。
江男也被晒的够呛,手遮挡眼前的太阳光,接过话头:
“舅你就说,这屯子行不行吧?一句话,舍不舍得离开老家。
户口,包括找这村长谈买地,那都不